海州的楼船确实挺宽大的,不仅设施完备装饰奢华,而且阁楼上房间很多,足以容纳数十人的休息住宿,可是这种地方,庄峤却没有心思留下来。
那些妞暗地里抛媚眼的状态瞎子都看得出来,如果不是张五舞在,说不定很多人心里都要生出自荐枕席的心思,庄峤自然不会留在狐狸窝里被人家算计,何况张五舞那眸子里的警醒意味,何苦为了这般事情影响两人感情。
出了大厅,庄峤便将二十万贯扔给了张五舞,“你不是说过希望为那些环州水灾的孩子办所学校吗?这个拿去,不够我再给你添置,还有你说过薛娅也想投入进来,她投钱进来可以,但是绝对不能跟她父亲扯上关系,明白吗?”
张五舞本来收了这笔巨款还很开心,可她却不太明白庄峤的话,“夫君,这是为何?”
庄峤刮了下她的鼻头笑道,“她爹是商人,做事需要回报的,你们干的这个事情是无偿造福那些孩子,所以就不能沾染这种钱财投进来,不然事情就变了味道,除非是自愿捐赠,否则再多的钱也不能要!”
原本夫妻间的悄悄话,却被礼送二人离开的云霄听到了,让她肃然惊讶起来。
开初还以为这家伙贪婪捞钱很是不堪,结果人家还真是拿着这些钱去做善事的,看样子张五舞要开的学校应该规模不小,听庄峤这话,估计是二十万贯都不够的样子!?
等到云霄恭送完二人回了平州的船队,天色已然有些暗了,因为平州船队早已靠岸,庄峤和张五舞也随着直接上了岸,在林春和金鸿带领下进了龙虎道的驿馆休息。
云霄则回到了楼船内,面见了海州总管潘荣回禀,“公公,庄峤还真是没有留私,这些钱全丢给了他老婆,据说是要给环州水灾的孩子办学校之用!”
潘荣面上微微一愣,转而敞开笑颜,“这小子不简单,杂家先后换了多种方式,派了那么多人去平州刺探多是有去无回,可也带回不少消息,庄峤此人确实不是贪财好色之人,所以以后也别费力气从这个方面着手了,他这夫人就是个绝色美人,据说这小子还与西羌女王有所勾连,自然看不上庸脂俗粉。”
云霄有些撇嘴暗自不信,这个世上还有男人不好女色麽?又不是人人都如同潘公公这般不能人事!?
潘荣似乎看出了云霄的腹诽,也不责怪笑言道,“你是黑云台的主事,对女子的性情自然明白不过,却不见得真懂男人,杂家告诉你,隆武真正大才之人,其实不好女色自律之人多的是,只是你常年在外,接触经见这种人少而已!”
云霄拱了拱施礼表示受教,然后有些惊奇地问,“公公,平州真的是龙潭虎穴麽?为何连公公的安排也屡次失手?”
潘荣见她不信,也摇头无奈道,“平州民卫军也非什么神秘之地,只是现在越发壮大,朝廷诸公其实也并无警觉,都是后来在平州的暗线不断上报后,杂家好奇之下才安排人手去打探消息,结果那里还真是滴水不漏,庄峤此人大才,用的管理法子,让咱们的人手一般要不了多久就会暴露,好在咱们有朝廷的身份,他们也不敢过多放肆,都是把人正大光明放回来!”
“如此说来,平州民卫军现在尾大不掉了?!会不会给朝廷带来局势动荡啊?”云霄听完后,心里更加吃惊和后怕。
“你是说平州民卫军会有造反隐患?!”潘荣笑了笑摇头,“那倒不用担心,先不说杨大人还在平州镇守,就是萧平武也不可能是造反之人,他们萧家可是与国同休的存在,所以这种话也不必在陛下面前说出来。”
云霄不语心里却吐槽,既然知道人家没问题,那你还不放心去查个屁啊?!
潘荣可能是见到云霄有些不以为然,就变了口吻,“咱家知道这或许是多事之举,可咱们都是陛下身边的人,陛下看不到听不到的东西,咱们就得去把事情办好,收起你的小心思!”
这话可就不是说教而是警告了,云霄连忙惶恐点头,潘荣面上这才缓和一点。
“平州民卫军不好查探,可是眼下庄峤不是进京了麽?你们黑云台得多留意一点,这小子就是个滑不溜手的小泥鳅,多看看他平时都在干什么?”
“是,公公!”云霄点头应声,却也有些烦恼,“可庄峤不好女色,似乎不好着手接近啊?”
“笨蛋,这世上的人就并非没有弱点的存在,庄峤不好色但好财啊,你就不能长点脑子?”潘荣有些怒其不争地教训。
庄峤都还不知道,自己前脚才刚刚踏进京畿范围,实际就被有心人给惦记上了。
从龙虎道一路到宏梁,帝京风物确实让人大开眼界,虽然同样是万千生民汇聚之处,但宏梁天然就比隆武其他任何地方,规格上都高上不止一筹。
看到巨大的城墙如同猛兽横亘矗立在平原之上,张五舞的眼睛里就有些惊诧得放不开。
庄峤以前还对松林之于崇武拿来做过比较,可是现在看到宏梁的巨大城池,心里连一丝比较的心态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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