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乔俊,二十七,性别男,爱好女。
所谓符合唐云的刻板印象,人不如名,别说英俊了,浑身透着一股子猥琐劲儿。
刚才赵菁承还说,当年科考的时候张乔俊名列前茅,加上有亲戚在工部,真要是使使劲儿的话,六部实权衙署够呛,九寺实权衙署还能搏一搏,也不知为何不赌一下直接回了家。
现在瞧见长相了,答案也有了。
吏部择才,多少带点颜控,除了家世背景学问外,也看重外貌,最好是那种看着就一脸威严满面正气的。
当然,外表只是一方面,有最好,没有的话,也不说特别歧视,除非,除非除非是长的特别磕碜的。
张乔俊,不磕碜,就是猥琐,那一股子猥琐劲儿,隔得老远都能感受到,这熊样走大街上都够辅警转正了。
中等身材,穿着儒袍,那浑身就和长蛆了似的,两步道走的跟快散架了一样,左摇右晃的。
至于面容,真就不是特别丑,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结果唇上面还长了媒婆痣,还不是一颗,两颗,一边一个,初看之下,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细看之后,发现不是别扭,就是猥琐。
进了营地,径直走向帅帐,来到众人面前,那股子倨傲劲,用鼻孔看人。
唐云、虎、马、豹,外加几个亲随,都比这家伙高出不少,除了老赵。
结果张乔俊就是仰着头,拿鼻孔对着人,也不知是睡落枕了还是有什么毛病。
“赵监正。”
还行,嗓音正常,张乔俊率先看向了赵菁承,微微一笑,极尽猥琐。
“怕是等候多时了吧,海涵,海涵海涵,这不,京中的公公快到了,本想着在城北候上一候,左右瞧不见人,先来帅帐见见大帅。”
他没拱手,赵菁承反而率先拱了拱手:“有劳张公子。”
“诶。”
张乔俊眉头一挑,随即哈哈一笑:“日后你我便是同僚,何须这般…哦,险些忘了。”
一拍额头,张乔俊阴阳怪气:“还是无缘,无缘同僚了,忘记了,得是去做县令了,不,县府,叫县府才是。”
赵菁承强颜欢笑:“有劳张大人,有劳张公子。”
“你便是唐云。”张乔俊看向依靠在老赵肩膀上的唐云,斜着眼睛:“身体抱恙?”
唐云乐了:“没啊,本官平常就这么站着,怎么,你有意见。”
张乔俊挑了挑眉:“果然如传闻那般,哼,罢了,懒得与你一般见识,旁人不知,你当我张家也不知吗,拿着鸡毛当令箭,真正的亲军,只有那早已归京的牛将军,你不过是从旁协助罢了,想我南阳道多少府邸不知内情,被你这小小勋贵之后唬住了,还当你也是宫中亲军,不知所谓黄口小儿。”
“狗胆!”
薛豹厉声呵斥道:“再敢对我家主子不敬,莫怪某长刀饮血!”
“你又是哪个狗东西。”
不等薛豹开口,张乔俊又笑了:“渭南王府重甲骑卒,是也不是,哈哈哈哈,听闻你最早出身北军,又入了渭南王府,现在投了唐家,啧啧啧。”
薛豹闻言大怒:“你什么意思!”
马骉好心提醒道:“他骂你是三家姓奴。”
唐云:“那特么叫三姓家奴。”
“哦。”
“重甲骑卒,哼,吓唬谁。”
重重哼了一声,张乔俊看向唐云:“你唐家是混洛城的,我张家是混南阳道的,识相就乖乖滚出雍城,如若想要耍什么花样,不说旁的,单单是那铁料一事,我张家就要你姓唐的生死两难!”
“张公子。”
开口的既是不是阿虎也不是马骉,更不是薛豹,而是赵菁承。
“铁料一事,本官非但知情,更是盖了官印。”
赵菁承面色阴沉:“你张家的能耐,本官知晓,不过这军器监也不是你张公子想接就接的,唐大人离去后,知悉军中要务的也只有本官了,颜面上好过一些,还是莫要为你张家招惹是…”
“他娘的老狗一条冢中枯骨罢了,还敢威胁本公子?”
张乔俊直接开骂,口水四溅:“不是我张家,你赵菁承不死也要脱层皮,怎地,见我张家不收你这老狗,又寻了新的主人,急着护主?”
“你…”
赵菁承勃然大怒,只是张乔俊这一口一个张家,终究是让他有所顾忌,贬官已是定数,再是招惹张家,以张家的性子,定会报复自己。
赵菁承本应忍下的,事实上对方羞辱他,的确是忍下了,他已经忍习惯了,只是不知为何,见到张乔俊羞辱唐云,内心里没来由升腾起了滔天的怒火。
“好了好了。”
唐云一把搂住了赵菁承的脖子:“和他一般见识干什么,他就是当个少监,也他妈不是当大帅,雍城更不是他说了算。”
“可…”
赵菁承紧紧咬着牙关,足足许久,终究还是说出了心底话。
“老夫,老夫不甘呐!”
一声“不甘”,赵菁承一把挣脱开唐云,满面悔恨之色:“遥想那一夜,各营主将寻大人,大人所言所行,所牵挂所期盼,皆是我南军军伍心之所念,为何…为何老夫就如此不争气,日夜想着离开这烂泥一般的雍城,如今能走了,却是如此的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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