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隐谷的晨雾似牛乳般浓稠,将错落的岩石、苍翠的古木都晕染成朦胧的剪影。溪水在谷底潺潺流淌,水汽裹挟着草木的清香,漫过裸露的脚踝时,带着几分沁骨的凉意。南宫晟杰立于洞府洞口,指尖泛着淡淡的金色灵光,将洞内最后一箱秘藏——那箱封存着气神宗上古丹方的青铜匣子,缓缓收入气神戒指。戒指表面的云纹骤然亮起,如星辰般闪烁了几下,便将沉重的匣子彻底收纳,仿佛从未有过这般重物存在。
他转身看向身后的熊烈与狐青,二人正忙着清点各自的收获。熊烈那只磨得发亮的棕色储物戒指,此刻正不断吞噬着散落在地的灵草与矿石,戒指边缘还残留着几道深浅不一的划痕——这是二十年前他在雾隐谷深处与一头岩甲兽搏斗时留下的印记。“当年这戒指的原主人,是个自以为是的异能者,非要闯谷中禁地,结果被禁地的罡风撕成了碎片,也就便宜了我。”熊烈察觉到南宫晟杰的目光,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解释道,古铜色的脸上泛起几分憨厚。
狐青的储物戒指则精致许多,银质的指环上雕刻着缠枝莲纹,是他百年前在一名女武者的尸身上寻得的。那时那名女武者已被谷中的毒瘴蚀骨,唯有这枚戒指因沾染了她的本命灵气,还保持着几分光泽。此刻狐青正将一株千年雪莲小心翼翼地收入戒指,淡白色的风旋萦绕在他指尖,将雪莲周围的杂质尽数剥离,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呵护易碎的珍宝。“主人,这株雪莲能炼制固元丹,您突破筑基后期时或许能用得上。”他抬头看向南宫晟杰,湛蓝色的眼瞳里满是恭敬。
南宫晟杰微微颔首,目光落在指尖那枚黑色晶石上。晶石表面泛着幽光,内部似乎有流光在缓缓涌动——这是他在洞府最深处发现的宝物,能与识海中的预测铜镜产生共鸣。他闭上眼,识海瞬间泛起涟漪,预测铜镜缓缓浮现,镜面如水波般荡漾,渐渐清晰出一幅画面:仙霞派后山的云雾缭绕间,一道青色身影正立于断崖之上,手中长剑舞动,风系灵气如绸缎般缠绕在剑身周围,每一次挥剑,都引得周围的云雾剧烈翻腾。
那道身影的面容渐渐清晰,剑眉星目,鼻梁高挺,正是当年派人掠走他的歹徒——仙霞派上代掌门玉清真人的关门弟子、当代掌门寒涛子的小师弟,寒光子隋永波。镜中,隋永波的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手中长剑突然劈向身旁的巨石,巨石瞬间被风刃切成两半,断面光滑如镜。
南宫晟杰的指尖微微颤抖,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二十年前那段模糊却痛苦的记忆碎片,再次在脑海中浮现:母亲的哭声、父亲的怒吼、陌生男人的冷笑,还有那辆疾驰而去的黑色轿车……
“主人,我们真的不先回东武州吗?”狐青的声音打断了南宫晟杰的思绪,她走上前,看着南宫晟杰紧绷的侧脸,眼中满是担忧,“仙霞派好歹是江北州的老牌宗门,传承已有数百年,护山大阵据说由三位宗师联手布下,威力堪比宗师后期。咱们只三人前往,若是仙霞派倾尽全力阻拦,恐怕会陷入险境。”
南宫晟杰睁开眼,眼底的寒意尚未散去,目光却锐利如刀:“隋永波当年因爱生恨,不仅派人将我掠走,还故意将我弃于云崖县福利院门口,让我与父母分离二十年,这笔账,我必须亲自跟他算。祖父如今正在闭关突破宗师,七大家族的支援至少还需半个月才能抵达,若是等他们赶来,隋永波说不定早已察觉风声,到时候再想找到他,就难如登天了。”
他抬手从怀中取出那本泛黄的古籍——这是洞府中发现的丹师手札,封面上的“气神宗”三个字虽已模糊,却仍透着几分威严。南宫晟杰指尖点在“破阵符”的拓印图谱上,图谱瞬间亮起金色的光芒,将周围的雾霭都驱散了几分。
“手札里记载着气神宗的高端破阵之法,只要我们按照图谱绘制出破阵符,再配合你我的风系、火系灵气,足以在护山大阵上打开一道缺口。更何况,熊烈的土系灵气防御力极强,有他在,我们至少能立于不败之地。”
熊烈立刻上前一步,粗壮的手臂微微发力,古铜色皮肤上的岩石纹路瞬间亮起,如蛛网般蔓延至全身。他猛地一拳砸向身旁的巨石,“轰”的一声巨响,巨石表面瞬间布满裂痕,细小的石块簌簌落下。“主人放心!我这双拳,如今硬撼宗师中期绝对没问题,仙霞派的太上长老若是敢阻拦,我定让他尝尝岩石崩裂的滋味!”他的声音如惊雷般响亮,震得周围的树叶都纷纷飘落。
三人不再耽搁,顺着溪谷向外走去。熊烈穿着一身大号牛仔服走在前方,土系灵气在足底凝成薄薄的结界,如履平地般踏过湿滑的苔藓,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动;狐青周身萦绕着淡白色风旋,将沿途的落叶与碎石尽数卷开,为身后的南宫晟杰扫清障碍;南宫晟杰则走在中间,指尖始终摩挲着那枚黑色晶石,识海中的预测铜镜不时闪过画面,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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