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纱轻飘飘地落下,仿若一片无力的云絮。
映入秦放眼帘的,是一张清丽绝伦、仿佛凝聚了江南烟雨所有灵秀的容颜。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挺翘的鼻梁下,唇瓣丰润,色泽是天然的樱红。组合在一起,是一种温柔婉约、我见犹怜的美,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明亮,仿佛会说话一般。
这张脸,竟酷似他记忆中那位以玉女形象着称的香江女歌星!
与这份极致柔美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眼中那抹挥之不去的、带着几分戏谑、几分洞察、几分野性的锐利光芒。
柔美只是她的表象,内里却藏着一把锋利的刀和一颗不安分的心。
“你……”
秦放一时怔住,对方的容貌,又是一位他记忆中的明星,带来的冲击竟冲淡了被戏耍的怒火。
女子嫣然一笑,那笑容仿佛能让冰雪消融,说出的话却带着截然不同的分量:“清平教圣女,程清歌。见过秦公子,白姑娘。”
她的声音更多了几分柔媚之意。
“清平教?”
秦放眉头紧锁,便从柳三娘那种一州之地的舵主,便有八境修为来看,这圣女恐怕不比秋无际弱。而且清平教大推双修之风,在底层武者和百姓中颇有影响力,教众甚多……
总之,这种邪门的宗门,还是小心为妙。
“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公子海涵。”
程清歌笑语盈盈,仿佛刚才那番生死一线的演戏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实在是公子太过神秘,身手又如此……特别,清歌一时好奇,忍不住想试探一番,顺便也帮公子试试这疗伤异能的成色,果然没让人家失望呢。”
她伪装得自己似是早知道秦放的底牌似的,又晃了晃手中那枚暗紫色的星核,星核在她莹白的掌心散发着幽幽光芒:“此物便算是公子给清歌的赔礼了,可好?”
秦放冷哼一声,脸色依旧不好看:“程姑娘的试探方式,还真是别致。星核非我私有,却是关闭星域所得,亦非你可擅取。”
他伸出手,示意程清歌归还。
程清歌却将手一缩,背到身后,巧笑倩兮:“公子何必如此小气?一颗星核而已,比起清歌接下来要送予公子的大机缘,实在不值一提。”
她目光扫过一旁警惕的白浅和刚刚相互搀扶着走过来的刘猛三人,声音提高了几分,清晰地说道:“如今之世道,想必公子也已看清。星域频现,魔物横行,朝廷疲敝,固守旧规,只能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治标不治本!西南边陲之地,易子而食、十室九空之惨剧,何曾真正断过?”
她的话语带着一种强烈的煽动性,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景国皇室,坐享江山千年,早已腐朽不堪,内斗不休,何曾真正心系天下苍生?他们只在乎那张龙椅稳不稳!所谓抵御星域,不过是为了维持其统治不被魔物推翻罢了!”
“公子以为,他们将天选者招揽入京,真是为了黎民百姓?不过是想将这股力量掌控在手,成为其维持国祚的新工具而已!”
她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向秦放:“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乱世方能出英雄,大破方可大立!我清平教顺应天命,旨在打破这僵死腐朽的旧秩序,涤荡乾坤,重开新天!建立一个真正人人平等、再无饥馑压迫、可集中世间之力彻底根除星域之患的辉煌盛世!”
她又指了指秦放手中的枪械:“秦公子,你非常人!身负异禀,胸怀韬略……更难得的是,似乎对星域之秘有着超乎常人的洞察!此等才华,难道就甘心被那昏聩朝廷所驱使,或者……被那固守千年血仇、只知道打打杀杀、丝毫不懂变通建设的星辰宗所束缚吗?”
她的话语如同带着魔力,直指秦放对景国和星辰宗的不满。
“星辰宗虽是祖师玥所创,令人敬仰。但千年过去,物是人非!如今的星辰宗,还剩下几分祖师当年传播文明、福泽苍生的初心?只怕早已被那‘复仇’二字蒙蔽了双眼,变成了一个只知杀戮、偏激狭隘的宗门!秋无际强掳你徒,行事与魔道何异?”
她向前一步,贴近秦放,声音低沉,却更具诱惑力:“加入我清平教!以你之能,必得教主重用,地位绝不会在圣女之下!届时,权势、资源、美人……凡你所想,皆唾手可得!更重要的是,我们可以一起携手,真正为这乱世,为这天下苍生,开辟一条新路!创造一个前所未有的……新世界!”
她的话语充满了激情与诱惑,描绘的蓝图更是宏大而诱人。
若是一个对景国彻底失望、又渴望力量与变革的人,或许真会被其说动。
刘猛三人听得面色发白,冷汗直流。清平教的名声他们自然听过,在民间底层颇有声望,但也常有传言其行事偏激,与朝廷多有龃龉。这等“造反”的言论,他们这些小人物听了,只觉得胆战心惊,生怕被牵连。
秦放沉默着,面沉如水。程清歌的话,确实戳中了他的一些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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