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清晨,林知夏推开卧室门时,脚边又多了个信封。米白色的牛皮纸信封上,用钢笔写着“老婆亲启”,字迹比前几天工整了些,却还是能看出笔锋的颤抖——顾沉舟这几天大概是偷偷练过。
她弯腰捡起信封,指尖触到里面硬邦邦的卡片。自从上周她故意说“想静静”,这个男人就像被按了慌乱开关,从第一天的手足无措,到后来每天雷打不动地往门缝里塞情书,现在连信封都换了更精致的款式。
厨房里传来轻微的响动。林知夏靠在门框上看,顾沉舟正踮脚够橱柜顶层的砂锅,西装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的手腕上还沾着面粉。他大概是想给她炖银耳羹,上周她随口提过一句“最近有点上火”。
“需要帮忙吗?”她故意用平淡的语气问,目光落在他僵硬的背影上。
顾沉舟手里的砂锅“哐当”撞在灶台上,转过身时,脸上还沾着点白面粉,像只偷吃东西的猫。“不、不用!”他慌忙用手背擦脸,反而把面粉抹得更匀,“马上就好,你再去睡会儿?”
林知夏没说话,转身坐在餐桌旁。桌上摆着她爱吃的水晶虾饺,蒸得晶莹剔透,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顾沉舟端着银耳羹过来时,脚步放得极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放了冰糖,不太甜。”他把碗推到她面前,手指在桌沿蹭来蹭去,“你尝尝?”
林知夏舀了一勺,温热的甜意在舌尖化开。抬眼时,正对上他紧张的目光,像等待宣判的学生。她放下勺子,起身拿起公文包:“我去上班了。”
顾沉舟的肩膀瞬间垮下来,喉结滚动着没说出话。直到玄关传来关门声,他才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捏得发白——这已经是第七天了,她还是不肯理他,连一个笑脸都吝啬给。
办公室的百叶窗被拉得严严实实,林知夏坐在桌前,拆开了今天的信封。里面是张手绘的卡片,画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小人,男生手里举着“我错了”的牌子,女生背对着他,头顶冒着个小火苗。画的右下角写着:“老婆,我知道错了,不该在你开会时偷偷溜进你办公室亲你,更不该把你口红弄断。但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想你了。”
林知夏的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上周她主持跨国会议,他借着送文件的名义闯进来,把她按在门后亲得难舍难分,结果不小心蹭断了她刚开封的限量版口红。当时她气得瞪了他一眼,说“我要静静”,没想到这个男人当了真,还闹得这么隆重。
傍晚回到家,客厅的灯亮着暖黄的光。顾沉舟没像往常那样扑上来,而是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膝盖上放着本财经杂志,眼神却频频往门口瞟。听到动静,他“腾”地站起来,杂志“啪”地掉在地上。
“回来啦?”他的声音带着刻意的轻松,手指紧张地卷着衬衫袖口,“我给你留了汤,是你喜欢的莲藕排骨汤。”
林知夏换鞋时没抬头,余光瞥见茶几上摆着的果盘,草莓切得整整齐齐,蒂都去掉了——是她最爱的吃法。这个男人,明明慌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还记着这些琐碎的细节。
睡前,林知夏洗漱完推开门,门缝里又塞进来个信封。这次的信封上画了个简笔画小熊,正抱着颗爱心哭鼻子。她拆开一看,里面的信纸边缘有点皱,像是被揉过又重新展平的:
“老婆,今天去给你买口红,柜姐说你上周来试过斩男色,我把所有色号都买了一支,放在你梳妆台上了。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闯你办公室了,也不碰你口红了。如果你还气,我就把公司所有项目都推了,在家给你当牛做马,给你捏脚捶背,给你……暖被窝。”
最后几个字写得特别小,还画了个脸红的表情。林知夏拿着信纸走到梳妆台,果然看到一排口红整齐地摆着,像道彩虹。她拿起那支斩男色,旋开盖子时,发现膏体上被人用小刀小心翼翼地刻了个小小的“顾”字。
第八天清晨,林知夏刚走到楼下,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别墅门口堆着成片的红玫瑰,999朵的规模把雕花铁门都挡住了,露珠在花瓣上滚动,像无数颗细碎的钻石。
顾沉舟站在玫瑰丛中间,穿着她最喜欢的那件深灰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底却带着浓重的红血丝。看到她出来,他突然单膝跪地,举起一束用丝带系着的玫瑰,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老婆,我知道错了。”
晨练的邻居纷纷停下脚步,对着这边指指点点。林知夏的脸颊瞬间烧起来,走过去想拉他起来,却被他拽住手腕。
“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他仰头看她,眼底的水汽像要溢出来,“这七天我每天都睡不好,吃不下,满脑子都是你。我想了很多,我不该那么冲动,不该不尊重你的工作,更不该让你生气。”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腕,动作带着讨好的小心翼翼:“老婆,你笑一个好不好?就一个,哪怕是假的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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