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笔的银光刚渗出一点，江小川就把它夹进了耳后另一侧，动作利落得像换耳机。
“你这人真怪。”他拍了拍周秘书的肩，“拿毒器当签字笔用，回头写遗嘱是不是还得蘸砒霜？”
周秘书瘫坐在天台边缘，背靠着铁栏杆，脸色发青：“我……我不是要杀你。”
“那你是想请我喝下午茶？”江小川蹲下来，和他对视，“顺便用锈蚀剂给我调杯特调奶茶？”
“我是被逼的！”周秘书声音发抖，“龙天行抓了我女儿，他说只要我按计划行事，就不动她一根头发……”
江小川眯眼：“所以你给苏总父亲下毒，篡改账目，泄露项目数据，全是为了救你闺女？”
“是！实验室那天，是我偷偷把X-9倒进排水管……也是我让医护延迟抢救苏董事长……”周秘书捂住脸，“但我没想到会害他瘫痪……我真的只是个会计啊！”
风从楼顶刮过，吹得两人衣角乱晃。远处城市灯火连成一片，像撒了一地碎玻璃。
江小川站起身，慢悠悠掏出手机，点开音乐软件。
“你要干什么？”周秘书抬头。
“跳个舞。”
“什么？”
《爱情买卖》前奏猛地炸响，节奏强劲得能把死人吵醒。
江小川往前一步，左脚一跺，右手往空中一甩，肩膀来回耸动，嘴里还跟着哼：“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
周秘书愣住：“你疯了吧？现在跳舞？！”
“这叫心理干扰。”江小川扭腰摆胯，脚步踩得咚咚响，“裁判007说，人在情绪波动时最容易吐真言，尤其是配上这首神曲。”
“放屁！谁信这种鬼理论！”
“不信你看。”江小川一个转身，逼近对方，“你刚才说‘延迟抢救’，可监控显示医生十分钟内就到了现场——是谁让你拖时间的？龙天行？还是毒蝎？”
周秘书瞳孔一缩。
“哎哟，反应挺快。”江小川继续跳，边跳边逼近，“你说你只是会计，可你能进核心病房，能接触化学制剂，还能远程激活锈蚀阵法——你根本不是普通财务吧？”
“我……我是……”周秘书嘴唇哆嗦。
“你是夜枭组织安插在苏氏的钉子。”江小川停下舞步，弯腰盯着他，“三年前端午节，你在实验室签收了三批违禁品，其中一批编号X-9，来源写着‘外卖代送’——赵铁柱送的那单。”
周秘书猛地抬头：“你也知道赵铁柱？！”
“他送错地址了。”江小川冷笑，“本来该送去化工研究院，结果你冒领了。之后你用它腐蚀苏董事长轮椅关节，制造意外假象。”
“我没有！”周秘书吼出来，“我只是执行命令！真正动手的是毒蝎！他亲手把药剂注入输液瓶！我只负责善后！”
江小川眼神一冷。
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
【检测到您当前提问方式过于直接，建议改用广场舞互动增进沟通效率。】
“我现在是在审讯，不是搞联谊！”江小川低骂一句，转头又对周秘书咧嘴一笑，“来，咱俩合作一段双人舞，把你知道的都跳出来。”
“你有病！”
“病的是你们。”江小川一把拽起他，“一个地下组织，非要把阴谋藏在财务报表里；一个堂堂帮主，天天看十年前打架录像疗伤——你们不病谁病？”
周秘书挣扎着：“你根本不懂！龙天行说，只要毁掉苏家新能源项目，北境武斗场的秘密就会曝光！他说那里面藏着能让人觉醒异能的源代码！”
“源代码？”江小川挑眉，“你们还以为自己在拍科幻片？”
“你不信？那你看看这个！”周秘书从内袋摸出一张烧焦的U盘残片，“这是我在销毁文件时偷偷藏下的备份……里面有段加密视频，画面里……是你。”
江小川接过残片，指尖微微一顿。
“视频里的你，站在擂台上，戴着面具，手里拎着断刀……背景是北境武斗场的标志……时间戳是三年前。”
风忽然停了。
江小川沉默几秒，把U盘残片塞进口袋，然后重新按下播放键。
《爱情买卖》再次响起。
他开始跳第二遍。
这次动作更夸张，几乎是贴着周秘书的脸在扭。
“你、你干嘛？！”周秘书往后缩。
“测试你的心理防线。”江小川咧嘴，“正常人看到前男友跳这个都会崩溃，何况你还背着命案。”
“我和你没那关系！”
“但你心跳加速了。”江小川贴近他耳边，“刚才提到北境时，你右眼皮跳了两下——说谎的标配。”
周秘书咬牙：“我说的都是真的！龙天行已经准备动手了！他要在今晚十点引爆苏氏数据中心！他还派了黑狼去抓苏雨柔！”
江小川终于停下舞蹈。
他看了眼手表：九点十七分。
“赵铁柱！”他对着空气喊。
“来了！”一道黑影从通风口跃出，稳稳落在天台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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