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如同一幅浓重的墨色画卷,将整个世界悄然包裹。江临渊动作轻柔而谨慎,双手稳稳地托着昏迷的佩思卿,脚步轻盈得如同猫一般,悄无声息地把她送回了牢中。他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满是浓浓的担忧与深切的心疼,可那目光深处,又隐隐透着一丝决绝。他刚转身离开不久,皇帝的人马便匆匆忙忙地赶到了,他们小心翼翼地将佩思卿抬起,送回了房间。紧接着,太医院中医术最为精湛的太医也被火速宣召而来,一路小跑着,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只因佩思卿身份尊贵,是皇帝极为重视的公主,她的安危关乎宫廷局势的微妙平衡。
过了许久,佩思卿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眼神中弥漫着迷茫与疲惫,仿佛是一只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刚刚挣扎着苏醒过来的小鹿。
“你醒了。”皇帝的声音从床边悠悠传来,带着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威严,却又刻意地夹杂着几分慈爱,仿佛是在努力掩饰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谋划。
“父皇,我这是……”佩思卿的声音微弱而颤抖,还带着刚从沉睡中苏醒时的懵懂与困惑。
“杀战神将军的是严儿,卿儿,这一年来你受苦了。朕已废除严儿的太子之位,以此来安抚众臣,以后你不必再遭受这些苦难了。”皇帝的语气平和,可那话语之中,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仿佛是在宣告着一个既定的、难以更改的事实。
“父皇知道原因吗?”佩思卿挣扎着坐起身来,眼神直直地看向皇帝,眼中满是质问与深深的失望。“您肯定知道,可为何还眼睁睁地看着哥哥越陷越深?权力对您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皇帝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威严。“此事以后不必再提。天命难违,可真到了关键时刻,又有谁能甘心顺从命运的安排呢?严儿错就错在不够隐忍,太急于求成,又不愿退而求其次。太子之位束缚了他,帝位成了他的执念。但他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日后制衡顾砚舟,便要靠你了。”皇帝在说这番话时,心中暗自盘算,顾砚舟势力渐大,佩思卿作为他的女儿,若能巧用这层关系,或可在朝堂权力博弈中扳回一局。
另一边,中天神殿中,柏??听闻了这番对话,脸色瞬间变得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阴沉得可怕,仿佛能滴出水来。他在神殿里焦急地来回踱步,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当初下凡陪着段扶桑(佩思卿)长大,就是为了能够护她周全,不让她被任何人利用。可如今他刚离开不久,这个昏庸的皇帝就打起了她的主意。他心里的怒火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恨不得立刻冲下凡间,一剑斩了那昏庸无道的皇帝。但他深知神仙不能随意插手人间之事,只能在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莫生气,莫生气,那皇帝不过是个凡人,迟早会化为尘土。这样想着,他的情绪才稍微平复了一些,而段君霓则神色平静地看着这一切,眼神中偶尔闪过一丝淡淡的忧虑,担心柏??因佩思卿之事冲动行事,触犯天规。
人间皇宫内,佩思卿抬起头,眼眶泛红,直直地盯着随朝皇帝,眼中满是不甘与深深的委屈。
“既然误会已经解开,你与江临渊的婚约依然作数。人生短暂,缘分既已降临,就不要轻易错过,以免追悔莫及。”
“父皇,女儿最后问您一个问题,在您心中,女儿是不是只剩下联姻生子这一个用处了?”佩思卿的声音颤抖着,那是对亲情绝望的颤抖,仿佛是一只受伤的小鸟,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哀鸣。
皇帝的身子猛地一僵,缓缓地低下头,沉默了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卿儿,你应该明白,皇帝,才是这世间最无奈的囚徒。”说罢,他转身离去,背影略显狼狈,仿佛是在逃避着女儿那尖锐的质问,又仿佛是在背负着沉重的、难以挣脱的枷锁。
佩思卿闭上双眼,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脸颊悄然滑落。“皇家无情,父皇,女儿明白了。”她在心里默念着,藏在袖中的手渐渐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钻心的疼痛也无法驱散她内心的悲凉,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
很快,皇帝便大张旗鼓地操办起佩思卿与江临渊的婚事。皇宫里一片忙碌的景象,处处张灯结彩,五彩斑斓的灯笼高高挂起,红色的绸带在风中轻轻飘扬,可这热闹喜庆的氛围,却怎么也驱散不了佩思卿心中的阴霾,她的心中仿佛笼罩着一层厚厚的乌云。
玄逸霄走进严玉殿,看到曾经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太子佩严,如今满脸憔悴,面容消瘦,再也不复往日的神采,心中不禁一阵唏嘘。“外面是婚礼的钟声,谁的?江临渊跟卿儿?”佩严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寂静,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是的。”玄逸霄的声音低沉而落寞,透着无尽的悲伤,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无法改变的残酷事实。佩严的这番问话,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痛玄逸霄的心,他虽表面平静,内心却翻涌着对佩思卿的眷恋与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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