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破邪令的金光刚在族人间亮起,秘境深处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号角声。黑雾剧烈翻滚,地面开始震动,无数带着尖刺的石笋从地底钻出,将队伍冲得七零八落。更可怕的是,石笋顶端竟缠着玄阴教教徒的尸体,那些尸体双目泛白,周身黑气缭绕,显然是被傅珩用邪术炼成了“尸傀”。
“是傅珩的‘尸傀阵’!”柳昭临一剑劈开扑来的尸傀,却发现尸傀被斩成两段后,竟又从断口处生出黑气,重新拼接成完整的模样,“他故意用黑雾掩盖阵眼,就是要消耗我们的灵力!”
柳明渊刚用银枪挑飞一具尸傀,就觉心口一阵发闷——体内未愈的伤势被黑气引动,灵力开始紊乱。他强撑着凝聚灵力,却见雾中突然传来胭脂的呼喊:“明渊!小心!傅珩要对念安动手!”
声音带着哭腔,还夹杂着念安的哭闹声。柳明渊心头一紧,不顾柳昭临的阻拦,提枪就往声音来源处冲。
“阿渊!”柳昭临的声音带着急刹的沉厉,剑鞘重重磕在柳明渊的枪杆上,火星在黑雾里溅起一点冷光,“你伤势未愈,灵力紊乱,现在冲进去就是送死!傅珩要的就是你自乱阵脚!”
黑雾中,他隐约看到傅珩站在一座石台之上,念安被绑在石台中央的柱子上,周身缠绕着黑色的锁链,锁链上的尖刺正一点点刺入孩子细嫩的皮肤,渗出的鲜血顺着锁链流下,被石台上的阵纹吸收,化作诡异的红光。
“傅珩!你放开念安!”柳明渊怒喝一声,银枪直刺傅珩面门。可傅珩却不闪不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抬手将念安身前的锁链猛地一扯:“柳明渊,你再往前一步,我就让这孩子的血,彻底激活噬魂阵!”
另一边,石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时,胭脂正蜷缩在石床角落,指尖反复摩挲着念安留下的襁褓布料——那上面还残留着孩子身上淡淡的奶香味,是这暗无天日的石室里,唯一能慰藉她的暖意。听到脚步声,她猛地抬头,眼底的脆弱瞬间被警惕取代,像只被逼到绝境的兽,死死盯着走进来的傅珩。
“你来干什么?”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却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身下的石床边缘,指节泛白,“念安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傅珩没回答,只是缓步走到石室中央,幽绿的油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地面上像一道冰冷的枷锁。他看着胭脂眼底的防备,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怎么?见到我,就只有质问?”
“不然呢?”胭脂冷笑一声,眼底满是嘲讽,“跟你叙旧?还是谢谢你把我和念安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傅珩,你别做梦了,就算我死,也不会如你所愿。”
“我今日来,不是跟你吵架的。”傅珩忽然收敛了笑意,语气平淡得听不出情绪。他抬手从袖中掏出一面镜子,镜面泛着温润的玉光,边缘雕刻着繁复的玄阴教符文,巴掌大小的镜身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灵力波动。
胭脂的目光落在镜子上,心中莫名一紧——那镜子绝非寻常之物,符文间流转的邪力,比她见过的任何玄阴教法器都要浓烈。
“这是‘幻虚镜’。”傅珩指尖拂过镜面,符文瞬间亮起暗紫色的光,“它能映出持有者想看到的任何场景,小到你年少时在青丘的桃花林,大到此刻麒麟山的每一寸土地,只要心念一动,无一遗漏。”
胭脂瞳孔骤缩,呼吸瞬间停滞。她猛地站起身,不顾石床的冰凉,死死盯着那面镜子:“你……你想用它干什么?”
傅珩没直接回答,只是将幻虚镜往空中一抛。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巴掌大的镜子在空中骤然展开,化作一面一人高的巨镜,镜面光芒流转,下一秒,柳明渊的身影竟清晰地映在了镜中!
镜里,柳明渊正提枪与一具尸傀缠斗,玄色战袍上沾着血迹与黑气,脸色苍白却依旧眼神凌厉。不远处,柳昭临和青墨正合力抵挡尸傀阵的围攻,族人们的呼喊声、兵器碰撞的脆响,甚至黑雾翻滚的呼啸,都透过镜面清晰地传了过来,仿佛近在咫尺。
“明渊!”胭脂下意识伸手去触碰镜面,指尖却只触到一片冰凉的虚影。她看着镜中柳明渊因灵力紊乱而踉跄的脚步,看着他心口处不断渗出的血迹,眼泪瞬间汹涌而出,“他的伤还没好,傅珩,你快关掉镜子!你明明知道他伤势未愈,还故意用尸傀阵消耗他的灵力,你太卑鄙了!”
傅珩走到她身边,目光落在镜中柳明渊的身影上,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卑鄙?比起柳明渊当年用聚魂灯引我残魂,又占我妻儿,我这点手段,算得了什么?”他抬手按住胭脂的肩膀,强迫她看着镜面,“你看,他为了救你和念安,连命都快不要了。可你猜猜,他能不能闯过我布下的尸傀阵?能不能走到石台前,见念安最后一面?”
“你闭嘴!”胭脂用力推开他,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坚定,“明渊一定会闯过来的!他答应过我,会带我们回家,他从来不会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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