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乖乖怎么还没醒啊,这都两天了……”
九娘守在纪轻轻的床边,望着女儿沉睡的小脸,眉宇间满是忧色。
“大夫看过了,说她只是身体太虚弱,需要静养,会醒过来的。”
萧城将手轻轻放在妻子肩上温声安抚。
九娘心疼地为纪轻轻掖了掖被角,指尖拂过她略显苍白的小脸。
“九娘娘,我们想来看看老大。”
门口传来李子修怯生生的声音,他和王清一正扒着门框,眼巴巴地往里瞧。
九娘见状,温柔地笑了笑:“进来吧,乖乖还在睡,你们在这儿陪陪她也好。”
她说着便起身出去煎药,萧城也随她一同离开,将安静的空间留给孩子们。
李子修和王清一轻手轻脚地趴到床边,两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纪轻轻。
“老大都睡了好久了,什么时候才能醒啊……”
李子修撅着小嘴,声音里带着委屈。
王清一也忧心忡忡地点点头,小声说:“老大快点好起来吧……”
“我们以后一定什么都不让你做了,”李子修和王清一趴在床边小声许诺,“你快醒来吧,老大。”
这时九娘端着煎好的药走进来:“好了,轻儿该喝药了,先让她把药喝了吧。”
“嗯嗯,好。”两个孩子乖巧地退到一旁。
九娘将纪轻轻轻轻抱在怀里,不由想起当初为她起名时的情景——轻舟已过万重山,希望所有的苦难都已过去,因此为她取名,萧轻。
她舀起一勺汤药,轻轻吹凉。
浓郁的中药味钻进纪轻轻的呼吸间,她不适地皱了皱小鼻子。
“乖乖,把药喝了病才能好。”九娘柔声哄着,将药勺小心地喂到她唇边。
纪轻轻被那苦涩的味道激得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唇边还抵着个药勺。
她立刻偏头把药吐了出来。
“乖乖,要喝药哦,这样病才能好。”九娘见她醒了,喜出望外。
“老大!”
“老大你终于醒了!”
李子修和王清一也开心地围过来。
纪轻轻眨了眨眼,刚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下一秒小脸就皱成了一团:“苦!”
“乖乖,你会说话了!”九娘又惊又喜地望着她,药碗差点没拿稳。
“嗯。”
纪轻轻轻声应道,声音虽轻却清晰。
“太好了,乖乖!”九娘喜极而泣,将药碗放在一旁,抱着纪轻轻在脸颊上连亲了好几下,“我的乖乖会说话了!夫君,夫君!乖乖会说话了!”
“嗯,听到了。”
萧城站在门口,眼中也盈满欣慰的笑意。
九娘重新端起药碗,柔声哄道:“来,乖乖,把药吃了。”
纪轻轻立刻摇头,小脸上写满抗拒。
“吃了药才能好得快。”九娘耐心劝着。
“对啊老大,”李子修在一旁帮腔,“我以前生病吃药,虽然苦,但很快就好了!”
“是啊老大,你快喝药吧。”
王清一也连连点头。
纪轻轻很是无奈。
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这只是因为使用了超出这具肉身承载极限的力量,导致的反噬。
若是再强行施展两次,这具身体恐怕就要彻底崩溃了。
但这些她无法解释,最终只是默默接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
苦涩的药汁让她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
九娘连忙塞了一颗蜜饯到她嘴里,甜意瞬间在舌尖化开,驱散了满口苦涩。
时光荏苒,这一碗碗汤药,一喝便是十三年。
“老大,你看!这是我刚打的兔子,今天给你做烤兔肉!”
一个身形高挑的少年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的笑容,左右手各拎着一只肥硕的野兔,来到树下躺在摇椅上的白衣女子身边。
女子缓缓睁开双眼,周身萦绕着淡淡的药香。
她瞥见那两只兔子,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还要红烧的!”
“好,都听老大的!”李子修开心地应道,随即将猎物交给厨子去打理,自己则回到纪轻轻身边。
如今已是一米九高的少年,却仍像小时候那样,乖巧地蹲在纪轻轻的摇椅旁:“老大,过两天我就要去考武状元了。你放心,我一定考上!到时候请御医来给你调理身子。”
纪轻轻苍白的面容上浮现一抹浅笑,不曾辜负他的好意:“好。”
“也不知道清清考得怎么样了,”李子修望向远处,“今天应该快回来了吧?”
“大老远的就听到你在念叨我了。”一道温润的嗓音传来,只见王清一一身蓝衣款步而来,整个人散发着如沐春风的书卷气。
他径直走到纪轻轻身边,关切地问道:“老大今天感觉身体怎么样?”
“没啥特别的感觉。”
纪轻轻懒懒地回道。
“你回来得还挺快啊。”
李子修笑着把手搭在王清一肩上。
王清一无奈地瞥了他一眼,随即认真地为纪轻轻把脉,眉头渐渐蹙起:“脉象依旧虚弱,却始终查不出病因。待我高中文状元,定要为老大请来御医。我的医术……终究还是太浅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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