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绣春刀》第 30 章:漕运迷踪?影阁交锋
弘治十一年(1498 年)?夏(六月二十九)?京城?影阁总部
卯时三刻,晨雾像未搅散的牛乳,浓稠地漫过影阁总部的琉璃瓦。陆砚昭踏着青石板上的积水前行,廊下铜铃被穿堂风拨弄,发出清越声响,惊得檐下信鸽扑棱棱振翅,足环上的朱砂符号在雾气里若隐若现。
春桃半跪在鸽舍前,指尖捏着特制的朱砂笔,正往信鸽足环上细细勾勒《唐韵》反切码。兰草纹裙摆扫过湿漉漉的地面,内侧暗绣的镇国公府徽记一闪而过 —— 那是老国公特意赐下的贴身信物。听到脚步声,她转身时银簪上的兰草坠子轻晃,与袖口若隐若现的刺青呼应:“二公子,哈密卫影卫传回急报。纳迪尔商队昨夜三更从苏州码头发船,走太湖水道,船身挂着江南织造局的杏黄旗。” 说着递上密报,蜡封上的莲花纹与西山工坊内奸留下的标记严丝合缝,连火漆冷却时形成的纹路都如出一辙。
陆砚昭举起密报迎向晨光,青铜镜的反光掠过绢纸,“苏州铁器行会监事王贵(王显外甥)驻守漕卡” 的字迹被朱砂重重圈出。春桃已捧着新制的积分榜走近,竹制榜单上墨迹未干,四堂成员的绩点排列整齐:“奴婢按您的法子,把迟到一次扣三分、误报一次除名的规矩刻在了榜尾,老影卫王显的名字旁还特意画了红圈。” 她抬手指向檐下新悬的铜铃系统,八只铜铃按《唐韵》韵部错落悬挂,“如今风堂信鸽归巢时,铃铛会按反切码报信,再不会有误。”
话音未落,西跨院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陆砚昭快步推开月洞门,正撞见老影卫王显将考核册狠狠砸在青砖上,册页飞散间,“漕运哨长李三连续三月垫底” 的记录暴露无遗。“陆二公子凭什么撤了我外甥王贵的职?” 王显的铜烟杆敲得地面咚咚作响,“他可是跟着老国公在漠北浴血奋战过的!”
“就凭他让挂着织造局旗的波斯商队连过三道哨卡。” 陆砚昭弯腰拾起册子,翻开 “失职记录” 那页,字字如刀,“从今日起,四堂哨长由积分榜首位担任。” 他指向廊下新立的铜铃,“再敢漏报一次,就去浣衣局给女眷们拧一辈子衣裳。” 铜铃恰在此时被风催动,发出《唐韵》中 “失” 字的反切音,惊得王显下意识后退半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王显悻悻退下后,春桃凑近低语,发间的艾草香混着雨水气息:“老国公让您出发前,去偏院看样东西。” 她利落地替陆砚昭系紧行囊,指尖不经意间划过袋中装着苏木水的小瓷瓶 —— 瓶身刻着 “血遇苏木,其色必显” 的小字,那是陆砚昭教她检测血迹的法子。
弘治十一年(1498 年)?夏(六月二十九)?镇国公府?偏院兵器库
推开偏院兵器库的檀木门,一股混合着铁锈与桐油的气息扑面而来。陆崇渊坐在紫檀木案后,手中磁石轻轻转动,案上的波斯秘银碎屑如同被无形之手牵引,纷纷聚拢,在阳光下泛着奇异的蓝光。十二支形制各异的弩箭整齐排列,箭头都刻着模糊的 “苏工” 二字。
“纳迪尔商队运的不是寻常铁器。” 老国公推过验枪报告,宣纸上用朱砂详细画着弩机剖面图,“慈恩寺缴获的十字弩,弩机用的是影阁弘治三年的混铁配方,里面掺了波斯秘银。” 陆砚昭拿起一支弩箭,箭头的反光中,隐约映出春桃昨日手绘的太湖兵器作坊分布图,图中 “苏州铁器行会” 旁那个醒目的朱砂问号,仿佛在无声质问。
“王士安拿贪墨的丝税银,跟影阁内奸买火器图纸?” 陆砚昭的指尖划过弩机刻痕,触感与西山工坊被替换的枪管一模一样。陆崇渊展开一封绣着兰草纹的密信,信笺边缘还留着被火焰烤过的焦痕,显然是信鸽冒死传回:“沈知微在居庸关截获的信鸽密语,破解后是‘六月三十,太湖铁坊验货’。” 他从暗格取出一枚青铜鸽哨,哨身刻着半朵莲花,与陆砚昭腰间的鹰纹令牌严丝合缝,“去苏州听松楼找盲琴师,他手里有初代楼主的火器总图。”
春桃在兵器架后整理火折子,突然听见陆崇渊压低声音:“沈知微虽是靖难遗孤,但她父亲当年在诏狱里拼死护过影阁密档......”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密集的信鸽振翅声。春桃掀起门帘一角,只见影阁风堂的信鸽群在天空盘旋成 “危” 字,脚环上的朱砂反切码在阳光下明明灭灭 —— 那是她昨夜用三种不同朱砂调制的加密标记,只有影阁核心成员才能识破。
弘治十一年(1498 年)?夏(六月二十九)?京杭大运河?漕船
暮色如墨,渐渐染透运河水面。漕船破浪前行,劈开粼粼波光。陆砚昭凭栏远眺,西岸的芦苇荡在风中沙沙作响,如同无数私语。春桃捧着温热的姜茶走近,茶盏底沉着三片甘草:“二公子,前面就是张家湾码头,奴婢查到纳迪尔的漕船吃水极深,船底暗格怕是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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