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道的夜风吹得人脊背发凉,陈墨率领两千轻骑在标准化路基上疾驰,马蹄踏过平整的夯土层,发出如同战鼓般的沉稳声响。这路基是他当年耗费无数心血设计,以“三合土”为核心,混杂糯米浆与石灰,坚硬如石,即便在深夜疾驰,也丝毫不觉颠簸。可此刻,陈墨的心却比这夜色还要沉重——墨卫刚刚传来的急报,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他心头:匈奴单于亲率十万铁骑,猛攻长城雁门关,蒙恬将军虽凭借改良的夯土城墙顽强抵抗,但守军伤亡过半,雁门关已岌岌可危。
“先生,前方就是函谷关,过了此关,再有一日便可抵达咸阳!”一名骑将高声禀报,声音在夜风中飘散。
陈墨勒住马缰,抬头望去,函谷关的城楼在月色中如巨兽蛰伏,关隘上的烽火台燃着熊熊烈火,显然是有紧急军情。“加速通过!”他沉声道,“函谷关守将是章邯将军的旧部,出示令牌即可放行,不必停留!”
轻骑加速冲向关隘,可就在接近城门时,城楼上突然箭如雨下!“不好,有埋伏!”陈墨大喊,手中连弩瞬间出鞘,精准射杀三名弓箭手。他心中一凛——函谷关守军绝不可能无故袭击,定是潜龙会的人渗透了关隘!
“是陈墨先生吗?”城楼上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函谷关守将赵平。“先生勿怪!方才收到密报,有潜龙会逆贼假扮秦军,意图夺取函谷关,末将不得不防!”
陈墨举起怀中的墨字令牌,高声道:“赵将军,我乃陈墨,奉陛下之命,从临淄赶回咸阳!这是墨字令牌,可验真伪!”
赵平看清令牌,立刻下令停箭:“快开城门,迎接先生!”
城门缓缓打开,陈墨率领轻骑进入关内,刚一落脚,赵平便匆匆赶来,脸色凝重:“先生,大事不好!潜龙会的人在三日前偷袭了函谷关的粮草库,还留下一封信,说吕禄大人已在咸阳城外布下天罗地网,只等先生归来,便要夺取《秦记》残本和齐鼎线索!”
“吕禄动作好快!”陈墨眉头紧锁,“咸阳城内情况如何?陛下病情可有好转?”
“咸阳城内已全城戒严,扶苏公子亲自坐镇,章邯将军率领大军驻守城外驰道要冲。”赵平答道,“至于陛下的病情,传闻愈发严重,夏无且先生日夜诊治,却依旧束手无策,只盼先生能早日带回齐鼎线索。”
陈墨不再多言,下令道:“将士们休整半个时辰,补充粮草饮水,即刻启程前往咸阳!”他深知,多耽搁一刻,咸阳和长城便多一分危险。
与此同时,咸阳宫甘泉殿内,烛火摇曳,映得嬴政苍白的面容愈发憔悴。他躺在床上,呼吸微弱,胸口微微起伏,周身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黑气——那是毒素与九州鼎共鸣产生的异象。夏无且跪在床边,手中银针翻飞,额上满是冷汗,他身后的铜盆中,浸泡灵犀草的水已变成墨黑色。
“夏先生,父皇怎么样了?”扶苏焦急地问道,眼中布满血丝。他已三日三夜未曾合眼,一边要部署防务,一边要照料父皇,身心俱疲。
夏无且收回银针,叹了口气:“公子,陛下体内的毒素已与秦鼎产生强烈共鸣,秦鼎在咸阳宫太庙中,如今也隐隐散发黑气,若再不能集齐其他八鼎,化解这股邪气,陛下恐怕……”他话未说完,却已道出了最坏的结果。
扶苏心中一痛,转身看向殿外。咸阳宫的太庙方向,果然有一缕淡淡的黑气直冲天际,与甘泉殿的黑气遥相呼应。“陈先生怎么还没回来?”他喃喃道,心中充满了焦虑。
就在这时,一名宦官匆匆跑来,脸上带着惊慌:“公子,不好了!太庙中的秦鼎突然剧烈震动,鼎身刻的山川纹路发出红光,太庙的夯土墙壁都被震裂了!”
扶苏心中一沉,立刻赶往太庙。太庙内,秦鼎立于大殿中央,高约丈余,青铜铸就,上面刻满了大秦的山川地理,此刻正嗡嗡作响,鼎身红光闪烁,黑气缭绕。守护太庙的禁军将士们吓得纷纷后退,不敢靠近。
“都退到殿外!”扶苏大喝,独自走上前。他伸出手,想要触摸秦鼎,却被一股强大的气流弹开,胸口一阵剧痛。“这鼎中,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他心中暗惊,想起陈墨曾说过,九州鼎不仅藏有天下机密,还蕴含着神秘力量。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马蹄声,陈墨率领轻骑终于赶回咸阳,直奔太庙而来。“公子!”陈墨冲进大殿,看到秦鼎的异象,脸色骤变,“这是鼎气反噬!毒素与鼎力相互激荡,若不尽快用其他八鼎中和,不仅陛下性命难保,秦鼎恐怕也会失控,引发咸阳城地震!”
“陈先生,你可算回来了!”扶苏如遇救星,“如今刘邦、项梁、吕禄的大军已逼近咸阳城外五十里,雁门关告急,齐鼎还在临淄,我们该怎么办?”
陈墨走到秦鼎旁,仔细观察片刻,沉声道:“当务之急,是稳住秦鼎,同时分兵应对内外之敌。公子,你坐镇咸阳,主持大局,用宽政安抚民心,稳固后方;章邯将军率领大军,在城外驰道沿线布防,利用驰道的标准化路基和预设的防御工事,拖延刘邦、项梁的进攻;我率领墨卫和部分禁军,即刻前往临淄,夺取齐鼎,同时联络当地秦军,支援长城;项伯将军熟悉楚地情况,可率领一支轻骑,前往彭城附近,伺机夺回楚鼎,扰乱吕禄的部署。”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