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府的晨光,终于洗去了连日来的硝烟味。府衙前的空地上,百姓们排着长队,手里提着各式各样的容器——陶碗、竹篮、布袋,都是来领官府退还的粮食。张老汉颤巍巍地捧着半袋粟米,手指划过饱满的米粒,眼泪掉在米袋上,晕开一小片湿痕:“盼了这么多年,终于能吃饱饭了!”
乔郓站在府衙的台阶上,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满是踏实。周壮带着猎户们在街道上巡逻,手里的弓箭已经收了起来,换成了帮百姓挑粮的扁担;石勇正和壮丁们清点府衙的赃物,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堆了满满一屋,他皱着眉,把这些东西登记在册:“这些都是百姓的血汗,得好好分,不能有半点私心。”
王月瑶没闲着,她带着妇女们在府衙的空地上搭建临时棚屋,藤条和木板在她们手里飞快地组合,棚屋的梁上挂着“便民施粥点”的木牌:“城里还有不少穷苦人家,咱们煮些粥,让大家都能吃顿热的。”她的指尖被木刺扎了个小口子,却只是随意吮了吮,又继续钉钉子,木板敲击的“当当”声混着百姓的笑声,格外热闹。
苏婉的医点设在棚屋旁,药箱敞开着,里面的药膏和汤药分门别类摆放得整整齐齐。她正给一个受伤的老妇人涂药,老妇人的腿被巡逻队的马蹄踩伤了,苏婉用温水轻轻擦拭伤口,再敷上獾油膏,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婆婆,别担心,过几天就能下地走路了。”老妇人拉着她的手,一个劲地说:“姑娘心善,好人有好报啊!”
小豆子提着个藤编小筐,筐里装着刚出锅的粟饼,正挨个儿给巡逻的壮丁和猎户送:“叔叔,快吃饼,热乎的!”他跑到石勇身边,仰着小脸问:“石勇叔叔,这些金银能换多少粟米啊?能让所有百姓都吃饱吗?”石勇放下手里的账本,摸了摸他的头:“能!不仅能吃饱,还能给孩子们买纸笔,让你们读书识字!”小豆子眼睛一亮,蹦蹦跳跳地跑去告诉其他孩子这个好消息。
就在大家忙碌时,一个猎户匆匆跑来,手里拿着块染血的黑布:“乔主事!城外的乱葬岗发现了几个尸体,穿着青州卫的制服,身上有刀伤,像是被人追杀的!”乔郓心里一沉,接过黑布——布上的刀痕很整齐,不像是普通的斗殴,更像是有组织的暗杀。“周壮,你跟我去看看!”他立刻起身,腰间的短刀出鞘半寸,冷光闪烁。
乱葬岗的荒草里,三具尸体倒在血泊中,身上的甲胄已经被剥去大半,手里的长枪断成了两截。周壮蹲下身,检查尸体的伤口:“是快刀造成的,伤口很深,一刀致命,应该是江湖上的杀手。”他在尸体的怀里搜出半块令牌,上面刻着“宋”字,“是梁山的人!他们应该是来救知府的,没成功,就杀了这些落单的士兵泄愤。”
“梁山还没放弃,”乔郓攥紧令牌,指节泛白,“他们肯定还在青州附近潜伏,想趁机捣乱,甚至抢回知府。”他转头对周壮说:“你加强城里的巡逻,特别是府衙和粮仓,别让他们有机可乘;石勇,你把知府和他的小舅子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派重兵看守;王月瑶,你在府衙周围编些预警网,一旦有动静,立刻发信号。”
回到城里,大家立刻行动起来。王月瑶带着妇女们在府衙周围埋上带铃铛的藤条网,网眼间嵌着细小的铁蒺藜,只要有人踩上去,铃铛就会响;石勇把知府和小舅子转移到府衙的地牢里,地牢的门用铁锁锁死,外面派了十个壮丁轮流看守;周壮则把猎户和壮丁分成四队,每队负责一条街道,每半个时辰巡逻一次。
夜幕降临时,青州城的灯笼亮了起来,比昨晚更密了些,像撒在城里的星星。施粥点的灯火还亮着,妇女们在熬着明天的粥,锅里的粟米“咕嘟”冒泡,香气飘满了整条街道。小豆子和几个孩子坐在施粥点旁,手里拿着小铜铃,眼睛盯着街道的入口,像一群警惕的小猎犬:“只要有陌生人来,俺们就摇铃!”
乔郓坐在府衙的大堂里,手里拿着张老汉儿子画的城防图,上面用红笔标着梁山可能潜伏的位置。周壮走过来,递给乔郓一碗热粥:“喝碗粥暖暖身子,夜里还得守着,别累坏了。”乔郓接过粥,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往下走:“你说,梁山会什么时候动手?”周壮摇头:“不好说,但肯定会选在夜里,趁咱们放松警惕的时候。”
三更天,城里的灯火渐渐暗了下来,只有巡逻队的灯笼还在街道上移动。突然,府衙西侧传来“叮铃铃”的警报声——是王月瑶的预警网被触发了!“有敌人!”乔郓立刻起身,提着短刀冲了出去。
府衙西侧的巷子里,十几个黑影正往地牢的方向冲,手里拿着短刀和火把,正是梁山的残余势力。周壮的猎户们已经射箭,箭“咻咻”射出,有的射中了黑影的胳膊,有的射灭了火把,巷子里顿时一片混乱。“抓活的!别让他们跑了!”乔郓喊着,冲了上去,短刀劈向最前面的黑影。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