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战?散步?
马腾和庞德气得差点笑出声。他们这一路急行军,累得跟狗一样,到了吕布嘴里,竟然成了散步?而他那场虎头蛇尾的突袭,连袁绍主力都没摸到,就被外围的箭阵和陷阱给逼了回来,这也叫血战?
林渊却挥手示意马腾和庞德退下。
他迎着吕布那几乎要喷出火的目光,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与歉意。
“温侯息怒。”林渊躬身一礼,姿态放得极低,“渊也是刚刚才得知温侯已经与敌军交手。温侯神勇,率先为大军破敌,实乃我军之幸。只是……相国大人有令,我部负责奇袭粮道,须得隐秘行军,不敢有丝毫大意,故而耽搁了些许。未能及时为温侯掠阵,是渊之过也。”
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捧了吕布,又解释了自己“迟到”的原因,还将一切都推到了“军令”和“大局”之上。
然而,这番合情合理的解释,听在吕布耳中,却成了最尖酸的讽刺。
什么叫“率先破敌”?他明明是吃了瘪回来的!
什么叫“未能及时掠阵”?这分明是在嘲讽他孤军冒进,不自量力!
吕布的胸膛剧烈起伏,他感觉自己的拳头,像是打在了一团棉花上,有力无处使。林渊这副谦卑恭敬的模样,比直接顶撞他,更让他难受。
“少跟我来这套虚的!”吕布向前踏出一步,巨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林渊,我告诉你,沙场之上,靠的是手中的兵刃,不是你那些阴谋诡计!”
他伸出手指,几乎要戳到林渊的鼻子上。
“你最好祈祷,你的计策真的有用!若是让我发现,你只是在纸上谈兵,故意消遣于我……”
吕布的话没有说完,但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意,已经说明了一切。
林渊始终保持着那副恭敬的姿态,甚至连眼皮都没有多眨一下。
他能清晰地看到,吕布头顶那股紫色的猛将气运,正在狂怒中疯狂燃烧,如同沸腾的岩浆。而他与董卓之间那条本就脆弱的“父子”线,此刻已经黯淡得几乎看不见。
很好。
林渊在心中默默想道。
这条疯狗,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他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抚,而是一个能让他尽情发泄怒火的战场。
“温侯教训的是。”林渊再次躬身,“渊一介书生,于战阵之事,自然远不及温侯。此战,还需仰仗温侯神威。”
这一下,吕布彻底没话说了。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冲进瓷器店的壮汉,想砸点什么,可店主却恭恭敬敬地把所有东西都捧到他面前,请他砸。
这种感觉,憋屈到了极点。
“哼!”
吕布重重地冷哼一声,他知道,再纠缠下去,丢脸的只会是自己。
他一把抄起方天画戟,转身就走,留下一个杀气腾腾的背影。
“林渊,你给我记着!明日攻城,我倒要看看,你这所谓的奇袭,能玩出什么花样来!若是破不了袁绍大营,我第一个,就先砍了你的脑袋!”
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在帐外。
直到吕布的气息彻底远去,马腾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一脸愤懑地看向林渊。
“将军!您为何要如此忍让他?这厮简直欺人太甚!”
庞德也皱着眉,眼神中满是不解:“是啊将军,您只需将他私自出兵,冒进失利之事上报相国,便足以治他的罪!何必……”
林渊缓缓直起身,脸上那谦卑恭敬的表情,如同面具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他走到地图前,目光落在虎牢关之后,那条被他用红色朱砂标记出来的,通往袁绍粮仓的隐秘小道上。
“治他的罪?”林渊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为什么要治他的罪?”
他转过头,看着满脸不解的马腾与庞德,声音轻得仿佛一阵耳语。
“一头猛虎,若是被关进了笼子,那它就只是一头大点的猫。可若将它放到一群绵羊里,它才能展现出它真正的价值。”
林渊的眼中,闪动着一种让两位沙场宿将都感到心悸的光芒。
“我不仅不会治他的罪,我还要给他最高的荣誉,给他最精良的装备,给他最充足的兵马。”
“我要让他相信,他就是这场战争唯一的主角。我要让他,带着他那天下无双的傲慢,去狠狠地撞碎袁绍那道自以为坚不可摧的防线。”
马腾与庞德听得目瞪口呆,他们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就在此时,一名斥候飞奔入帐,神情激动,单膝跪地。
“报——!”
“将军!庞德将军派出的斥候传回密报!他们在尾随温侯时,于虎牢关东侧三十里处,发现一条被山洪冲垮的废弃栈道!栈道之下,是一条干涸的河谷,可以直接绕过袁绍布置在关前的第一道防线!”
“并且……河谷的尽头,正对着的方向,似乎是……袁军的一处偏营!”
此言一出,马腾与庞德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他们猛地转头看向地图,目光死死地盯住了斥候所说的那个位置。
而林渊,却只是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这一切,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看着地图上那条新出现的路线,又看了看远处吕布营寨的方向,轻声自语。
“疯狗,找到了第一块肉骨头。”
“那么……猎人,也该准备好自己的陷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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