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8年的大暑,来得炽烈而干燥。连日来,烈日如炙,天地间的火气达到了一年中的极致,暑热熏蒸着大地,地表的水汽被快速蒸发,空气变得异常干燥。这种“暑热”与“干燥”交织的气候,最易侵入人体,灼伤肺部(金)——肺属金,主呼吸,主皮毛,喜润恶燥,一旦被暑热燥气侵袭,便会出现咳嗽、气喘、咽喉干痛、口干舌燥、皮肤干燥等一系列不适症状,如同被烈日烤干的草木,失去了滋润与生机。
我坐在古洞深处的青石上,感受着洞内的清凉与洞外的炽热形成的鲜明对比,指尖轻轻翻阅着《五行养生法》日记。今日的日记,开篇便用清润的墨迹写道:“大暑暑热灼天,燥气弥漫,金气受抑,肺易干涸。人若随其势,肺失滋润,则呼吸不畅,气血失养,虽有夏日蒸腾之盛,亦难安身修炼。当以‘呬’字养肺,呬金音以泄浊,纳水气以润肺,令清气充盈胸腔,金气顺畅,调和金、火、水三行,为夏日养生与修炼进阶筑牢呼吸之基。”
这段文字如同一股清泉,精准点出了大暑时节的修炼核心。自小暑开始修炼“呼字健脾法门”,至今已有月余,我已能熟练掌握“呼”字的发音与呼吸配合,脾土健运,气血充足,体内的土、木、火、水四气达成了和谐平衡。但随着大暑的到来,暑热燥气渐盛,我发现自己在修炼闭息法时,常常出现气息上浮、难以深沉的情况——原本凝聚的气息会因肺燥气逆而散乱;即使在日常状态下,也容易感到咽喉干痛、咳嗽不止,口干舌燥得难以缓解,甚至说话都带着沙哑的质感。
这正是“暑热燥肺、金气受抑”的典型表现。在中医理论中,肺为“华盖”,位于胸腔之上,主司呼吸,负责将天地间的清灵之气吸入体内,将体内的浊气排出体外,同时将气血津液输送至全身。而大暑时节的暑热燥气恰好最易损伤肺金,导致肺失滋润,宣降失常,进而影响全身的气机流转与气血生成。肺的呼吸功能正常与否,直接关系到气息的凝聚与修炼的进阶,若肺金受损,后续的胎息修炼便如同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而日记中今日所讲的“呬字养肺之道”,同样源自道家六字诀,是针对肺部(金)的精准调理之法。它以“呼气念‘呬’、吸气纳水”为核心,通过“金音泄浊”与“水气润肺”的双重作用,滋润肺燥,清除肺热,恢复肺的宣降功能,最终实现“金气顺畅、五行调和”的效果。对于大暑时节“暑热燥肺、金气受抑”的困境,这无疑是最对症、最关键的修炼之法。
日记中对“呬字养肺之道”的定位极为清晰:“六字诀者,以音应脏,以气调息。‘呬’为肺之音,属金,如清风涤尘,能泄肺之浊气;吸气纳水,属水,如甘霖润田,能滋肺之燥渴。一泄一润,标本兼顾,令肺金复润,呼吸如常。大暑暑热燥,肺易受灼,故以‘呬’字为核心,养肺则气顺,气顺则息凝,五行自顺,修炼可无滞。”可见,“呬字养肺之道”不仅是一种简单的养生方法,更是大暑时节“润肺生津、筑牢呼吸之基”的核心修炼术,是保障后续修炼顺利进行的关键。
一、六字诀“呬”字的起源:从“涤尘”到“养肺”的道家智慧
日记中记载,六字诀中“呬”字的起源,可追溯至唐代药王孙思邈的《千金要方》。孙思邈在总结前人养生经验的基础上,将“呬”字与肺部(金)精准对应,明确提出“呬字养肺,能润肺燥、清肺气”的修炼理念。
早在先秦时期,古人便认识到肺的重要性,将其称为“相傅之官”,主司呼吸,辅佐心脏调节气血运行。《黄帝内经·素问·灵兰秘典论》中记载:“肺者,相傅之官,治节出焉。”认为肺能调节全身的气机与气血运行,维持人体的正常生理功能。而夏季暑热燥盛,最易损伤肺金,导致肺失宣降,因此,古人便尝试通过各种方法来调理肺部,其中“声音调理”便是重要的一种。
《黄帝内经·素问·阴阳应象大论》中记载:“肺主鼻……在音为商,在声为哭。”认为肺部的功能与“商音”(五音之一,对应金)相关,通过发出特定的“商音”,可以调理肺部的功能。而“呬”字的发音,恰好与“商音”的频率相契合,发音时,气流从咽喉和胸腔缓缓送出,带动肺经的振动,如同“清风拂过尘埃”,能将肺部的浊气和燥热之气疏泄出去。
到了唐代,孙思邈在《千金要方·养性》中进一步完善了“呬字养肺”的方法,将其与呼吸、意念、五行相结合,形成了系统的“呬字养肺之道”。他提出:“凡夏月暑燥,常以‘呬’字吐气,以泄肺之燥热。吸气时,纳天地之水气,以水克火,滋润肺燥。如此反复,每日十五分钟,肺金自润,呼吸自顺。”
此后,“呬字养肺之道”便作为道家六字诀的核心内容之一,流传千年,成为夏季尤其是大暑时节调理肺部、滋润肺燥的经典修炼方法。它的核心智慧在于“以水润肺”与“以金泄浊”的结合——通过“呬”字的金音,疏泄肺部的浊气和燥热之气(治标);通过吸气纳水气,利用“水克火”的原理滋润肺燥、清除肺热(治本),标本兼顾,最终实现“肺金复润、呼吸如常”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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