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铜钥匙在指挥所昏暗的油灯下,泛着沉黯的光泽,像一枚凝固了几个世纪的眼眸,静静地躺在林凡的掌心。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尚未完全消散,这把意外回归的钥匙,便将所有人的思绪重新拉回了昨夜那场充满迷雾的战斗,以及铁鹰庇护所那冰冷肃杀的氛围之中。
“这是……那把钥匙?”王浩凑过来,好奇地打量着。他身上的伤口已经由苏婉重新包扎过,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已经恢复了不少。
张大牛和苏婉也围拢过来,目光中都带着探究。这把从“豺狼”老巢带出,又险些被铁鹰搜查遗漏的小小钥匙,此刻显得格外神秘。
“嗯,‘豺狼’保险箱里的。”林凡用手指摩挲着钥匙上那些模糊的、非装饰性的刻痕,触感冰凉而坚实。“铁鹰的人拿走了账本和地图,却漏掉了它。不知道是无心之失,还是……”他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或许在铁鹰看来,这把无法立刻关联到具体锁具的钥匙,价值远不如记载了交易信息的账本。
“一把钥匙而已,能有什么用?”王浩有些不解,“难道还能打开什么宝藏不成?”
苏婉轻轻摇头,医生的严谨让她习惯性地质疑:“‘豺狼’那种人,会把真正重要的东西,寄托在一把可能丢失或复制的钥匙上吗?更何况,就算它能打开某个锁,我们也不知道锁在哪里。”
张大牛沉吟道:“凡哥,你的意思是……这钥匙本身可能不值钱,但它代表的东西,或者它能打开的东西,才是关键?就像……就像‘豺狼’临死前喊的那个‘刘部长’?”
林凡赞许地看了张大牛一眼。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汉子,往往能抓住问题的关键。“没错。账本被铁鹰拿走了,我们失去了直接了解‘豺狼’与那神秘势力(或者铁鹰内部某些人)交易内容的途径。但这把钥匙,是唯一一件从那个保险箱里、并且可能未被铁鹰知晓而流落到我们手中的实物。它可能是一个备份,一个信物,或者……指向某个连账本上都未曾记载的隐秘地点或信息。”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豺狼’不是傻子,他能在末世活下来并拉起一帮人,必然有其生存之道。他很可能也留了后手,防备着被合作方过河拆桥。这把钥匙,也许就是他留下的保险栓。”
这个推断让在场的几人都精神一振。如果钥匙真的关联着“豺狼”背后的秘密,那么它的价值就非同小可了。
“可是,我们怎么知道这把钥匙是开哪把锁的?”王浩提出了最实际的问题。茫茫废墟,寻找一把特定的锁,无异于大海捞针。
林凡将钥匙举到灯下,更仔细地观察那些刻痕。那似乎不是随意的花纹,而更像是一种……标记?或者缩写?由于磨损严重,很难辨认。
“钥匙的齿纹是唯一的,对应的锁也是唯一的。我们不知道锁在哪,但有人可能知道。”林凡缓缓说道。
“有人知道?谁?”王浩追问。
“那些曾经和‘豺狼’关系密切,但又可能被铁鹰忽略的人。”林凡的目光扫过众人,“‘豺狼’帮覆灭,大部分骨干不是被杀就是被铁鹰俘虏。但肯定还有一些外围成员,或者不那么起眼、但可能知道些内情的人,在混乱中逃走了,或者根本没在修车厂。”
张大牛眼睛一亮:“对!我们可以派人去修车厂附近搜寻,或者找找以前被‘豺狼’帮欺负过、但又侥幸逃生的幸存者打听!也许有人见过类似的钥匙,或者听说过‘豺狼’有什么秘密据点!”
这是一个方向,但耗时耗力,且不确定性很大。
苏婉则从另一个角度思考:“林凡,你说这把钥匙可能是一个信物。那它会不会不是用来开物理的锁,而是用于……某种身份的验证?比如,去某个地方,出示这把钥匙,就能得到接应或者信息?”
这个想法更具想象力,但也更缥缈。
林凡点了点头,肯定了两人的思路:“都有可能。大牛,明天你安排两个机灵、口风紧的兄弟,化装后去修车厂周边转转,重点是寻找可能藏匿起来的残匪,或者打听消息。注意安全,一旦发现铁鹰的活动,立刻撤回。”
“明白!”张大牛领命。
“至于苏医生的想法……”林凡沉吟着,再次仔细端详钥匙,“如果它是信物,那上面这些刻痕就可能是某种识别代码。我们需要找一个对这类东西有研究的人看看。”
基地里人才济济,但精通密码学或者符号学的人却几乎没有。这似乎又陷入了僵局。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边默默倾听、摆弄着从修车厂带回那个破损无人机终端的周伟,忽然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那副破旧的眼镜,有些犹豫地开口:“凡哥……那个……能不能把钥匙给我看看?”
林凡有些意外,但还是将钥匙递了过去。周伟是化工和爆炸物专家,对机械也在行,但符号密码并非他的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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