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极致的屈辱和冰冷的绝望中,变得粘稠而漫长。
彦不知道自己在床上被禁锢了多久。泪水早已流干,只剩下干涸的泪痕和火辣辣的刺痛感布满脸颊。手腕被冰冷的手铐硌得麻木,每一次无意识的细微挣扎都带来钻心的摩擦痛楚。赤裸的双足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脚趾因寒冷和恐惧而微微蜷缩。嘴里塞着袜子的异物感依旧强烈,每一次艰难的吞咽都伴随着窒息般的恶心。
身体的剧痛(左肩的爪伤、肋下的旧伤)和精神上遭受的凌虐(被禁锢、被剥脱反抗能力、被如同物品般审视),如同两条冰冷的毒蛇,不断噬咬着她的神经。银面男子离开时那句“仪式很快就要开始了”,更是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带来未知的、深不见底的恐惧。
她不再徒劳挣扎,只是睁着空洞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天花板上那盏奢华却冰冷的水晶吊灯。意识在混沌的黑暗和尖锐的痛楚中沉浮,仿佛灵魂已经脱离了这具伤痕累累、饱受屈辱的躯壳。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个小时,也许是一整夜。
窗外城市的霓虹光芒渐渐褪去,被一种灰蒙蒙的、属于清晨的冷光所取代。房间里的光线也随之变得清冷。
就在这死寂的黎明时分,彦手腕上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那冰冷禁锢了她不知多久的手铐,竟然……自动弹开了!
失去了手铐的束缚,她的双臂无力地垂落在身体两侧,手腕处留下两道深紫色的、触目惊心的淤痕,皮肤甚至有些许磨破的痕迹。
紧接着,一股微弱却清晰的意念波动,如同冰冷的电流,瞬间扫过她的身体。
堵在她嘴里、几乎让她窒息的袜子,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抽走!
“咳咳!呕——!” 骤然获得呼吸自由的彦,猛地侧过头,剧烈地咳嗽干呕起来,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涌出,喉咙深处火烧火燎般疼痛。新鲜的空气涌入肺部,带来一阵眩晕。
束缚……解除了?
这个念头如同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击穿了彦麻木的意识。她顾不上喉咙的剧痛和身体的虚弱,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动作太快太猛,眼前顿时一黑,强烈的眩晕感和全身各处伤口传来的尖锐抗议让她差点再次栽倒。她用手死死撑住柔软得令人作呕的床垫,大口喘息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如同最警惕的猎豹,飞快地扫视着整个房间!
奢华依旧,死寂依旧。
银面男子早已不见踪影。厚重的房门紧闭着。
她的目光猛地落在自己身上!
那身早已在连番激战和禁锢中变得破败不堪、沾满血污尘土的黑色商务套装和深灰色风衣……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套……陌生的、质地柔软光滑的丝质睡袍。
睡袍是冷淡的烟灰色,剪裁宽松,覆盖了她全身。但正是这陌生的触感和衣料下空荡荡的感觉,让彦的心脏瞬间沉到了冰点!
她颤抖着手,猛地掀开了盖在腿上的羽绒被!
睡袍的下摆之下……是赤裸的、苍白的双腿。脚踝纤细,足弓优美……依旧没有鞋袜!
更让她浑身血液瞬间冻结的是——睡袍里面……空空如也!
除了这件不属于她的、如同第二层皮肤般贴合的丝质睡袍,她身上……再无寸缕!
“轰——!”
一股无法形容的、混杂着极致羞耻、暴怒、恐惧和被彻底亵渎的冰冷洪流,瞬间冲垮了彦所有的理智堤坝!
昨夜昏迷后发生的一切,如同被强行撕开的、血淋淋的伤口,瞬间涌入她的脑海!那只戴着白手套的手……冰冷的触碰……解开她的束缚……褪去她染血的衣衫……为她换上这身陌生的睡袍……
每一个想象出来的画面,都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灵魂深处!
“啊——!!!”
一声凄厉到变形的、完全不似人声的尖啸,猛地从彦的喉咙里爆发出来!那声音充满了无尽的屈辱、滔天的愤怒和濒临崩溃的绝望!她猛地从床上跳下,赤脚踩在冰冷厚实的地毯上,身体因极致的愤怒和虚弱而剧烈摇晃!
“混蛋!畜生!我要杀了你!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她嘶吼着,声音沙哑撕裂,如同濒死的野兽。她疯狂地撕扯着身上的睡袍,那光滑的布料此刻在她手中如同沾满剧毒的蛇皮!她只想把它撕碎!只想逃离这包裹着屈辱的触感!
“嘶啦——!”
坚韧的丝质睡袍在她不顾一切的撕扯下,被硬生生撕裂开一道大口子!露出了她锁骨下方大片苍白的肌肤和……缠绕在左肩和肋下、已经被重新处理包扎过的、洁白的绷带。
看到绷带,彦的动作猛地一僵。
昨夜……他不仅脱了她的衣服……还……处理了她的伤口?
这个认知非但没有带来丝毫感激,反而如同火上浇油!那精心包扎的绷带,此刻在她眼中,无异于恶魔留下的标记!是胜利者对猎物的嘲弄和施舍!是更深层次的、令人作呕的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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