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画面切换到了滇省的边境,一架架黑色巨无霸不断的起起降降,大量获救同胞相互搀扶着走下舷梯,许多人激动地亲吻土地,与早已等候的亲人相拥而泣的场景感人至深。还有一些画面显示了一些护士将受伤的人送到救护车上。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琪琳呆呆地看着电视屏幕上那些获救同胞的脸,还有新闻画面一角偶尔闪过的、穿着高科技黑色作战服、动作精干利落的黑冰台安保人员的身影。她想起了星灵那非人的战斗力,想起了她提及公司业务时平静的语气。
陈所长也久久无言,他摸出一根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目光复杂地看着电视,又看看琪琳,最终缓缓说道:“……现在,我好像有点明白,你选择的是一条什么样的路了。这……手笔和能量,真是……”他摇了摇头,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琪琳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住了拳头,眼中最后的一丝犹豫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坚定。她看到的不仅仅是强大的实力,更是一种与她理想高度契合的、高效而直接的正义执行方式。
她知道,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晚上,琪琳依陈叔的意思,和所里关系近的几位同事简单吃了顿告别饭。席间难免有些感伤和不解,大家都觉得她这警察当得好好的,突然辞职去一家私企,实在有些可惜和意外。琪琳以“想换个环境挑战自己”为由搪塞过去,但几杯酒下肚,离愁别绪和对未来的不确定交织在一起,让她回家时脚步已有些微醺。
用钥匙打开家门,客厅的灯还亮着。母亲正坐在沙发上织毛衣,听到动静抬起头,脸上带着惯常的担忧。
“回来啦?吃饭了没?怎么身上还有酒气?”母亲放下手里的活计,起身迎过来。
“吃了,和陈叔还有几个同事聚了聚。”琪琳换着鞋,声音有些含糊。
母亲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聚会?好好的聚什么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走近,闻到女儿身上更明显的酒气,眉头皱得更紧了,“小琳,你很少喝酒的。到底怎么了?”
琪琳知道瞒不住,也不想瞒了。她拉着母亲坐到沙发上,深吸一口气,借着酒意开口道:“妈,我今天……辞职了。”
“什么?!”母亲的声音瞬间拔高,“辞职?为什么?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辞职?是不是太危险了?我早就说让你陈叔给你调个文职,你偏不听!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她慌乱地抓住琪琳的胳膊,上下打量着,仿佛要确认女儿是否完好无损。
“妈,不是的,没遇到危险。”琪琳反握住母亲冰凉的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我……我找到一份新工作,在九霄科技,就是那个很大的科技公司。”
“科技公司?你去那儿能干什么?”母亲更加困惑和焦急,“当警察好歹是正经编制,是铁饭碗!你去一个私人公司,说开除就被开除了!而且那种大公司,斗争多复杂,你一个女孩子怎么适应?是不是有人骗你了?”
“妈,没人骗我……工作就类似安全顾问吧。待遇很好,而且能学到很多东西。”琪琳试图解释,但无法说得太细,“是我主动想去的。”
母亲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忽然明白了什么,声音颤抖起来:“小琳……你是不是……还是放不下你爸的事?你想去那种能弄到枪、能打仗的地方?是不是?!”
她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我让你陈叔把你安排到派出所,就是想他能帮我照顾下你,不想你再碰那些危险的事情!你爸已经没了,我不能再失去你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妈的心呢!”
看着母亲崩溃落泪,琪琳的心像被揪紧了一样疼。她抱住母亲,声音也有些哽咽:
“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但我不是要去打打杀杀。我只是……只是想换一种方式,也许能更好地保护想保护的人。我保证我会很小心的,真的。”
母亲抽泣着,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老旧的手机,一边擦眼泪一边说:“你不说公司还好,一说我想起来个事,我就更觉得悬乎了……刚才,我接到个电话,说是什么缉度大队……受什么基金委托的,让我带上身份证户口本,去派出所找你陈叔核对信息,能领一笔什么…什么慰问金,说是有五百万!”
母亲的声音带着后怕和难以置信:“五百万啊!这不是诈骗是什么?现在这些骗子也太可恶了,连牺牲警察家属都骗!还敢让我去派出所领钱?我差点就信了!肯定是新型骗局,咱家也没几个钱,有什么好骗的,我赶紧挂了……小琳,你说这世道,怎么这么……”
琪琳听着母亲的话,猛地愣住了。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慰问金…五百万…委托派出所核对发放……缉度大队?
下午新闻里的那条快讯瞬间出现在她的脑海,而缉度大队让她更加确信——这绝是真的!父亲正是缉度警,由原单位协助核实信息,合情合理!
她立刻抓住母亲的胳膊,语气急切:“妈!那个电话!号码呢?来电显示有没有?或者你记得是哪里的号码吗?”
母亲被女儿突然的激动吓了一跳,有些慌乱地翻看手机:“号…号码?我一看不认识,说的又吓人,赶紧就挂了……我看看啊……”她笨拙地操作着老式手机,“喏,就这个……00开头的,这么长一串,肯定是网络电话,骗子专用的!”
琪琳接过手机,心脏怦怦直跳。屏幕上确实显示着一个长长的、以“001”开头的号码,这不正是他们内部所用的嘛!
“妈!这个电话……可不是诈骗!”琪琳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你记不记得我今天跟你提过的九霄科技?今天新闻说他们要给所有牺牲警员家属每户五百万慰问金!”
母亲张大了嘴,“啊?五百万真给我们家?”
她喃喃着,仿佛无法消化这个信息,“可……可是你爸的抚恤金不是已经发过了吗?而且为什么是缉度大队通知?”
“我猜,可能是因为爸原来是缉度队的,所以委托他们联系核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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