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务车内,吴启铭看着身旁的吴雅萱,语气带着赞许:
“雅萱,父亲果然没看错你。真没想到你能打通和云山会的合作。若能借此搭上夏家,那就更好了。”
“放心吧父亲,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吴雅萱微笑应答,心底却掠过一丝寒意。
她心里清楚,自己做得再多、再获肯定。在这个父亲眼里,到头来,所有成果都只会沦为吴小宇的垫脚石。
这份虚假的认可,她早就受够了。
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吴雅萱指尖轻轻敲击着公文包,里面是与云山会的合作细节——这盘棋,她要自己掌控。
她的确在收到鉴定报告后,就自己注册了一个新公司。现在已经偷偷挖走了吴家不少客户了。
吴雅萱突然想起了吴小九今日一直挂着的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顿时心头一紧,莫名的不安感爬上来。
从四妹发现“真相”,到跳河,再到要被送进精神病院——这一切,会不会都是他暗中设计的?
这个弟弟,会不会在步步为营,要把过去受的委屈,连本带利地报复在她们身上?
她攥紧指尖,寒意顿时从背脊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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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间茶室里,吴启铭端着茶杯的手微微发颤。
他看向对面的钱松,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什么?那逆子真要把我们拒之门外?!”
若不是碍于钱松的身份,他怕是早已拍案而起。
钱松慢条斯理地啜了口茶,点头道:“是这样。”
那小子着实野心不小,如今在钱家也想占一席之地。
“大舅哥,你总得帮我们……劝劝他吧?”吴启铭放低姿态,语气带着恳求。
钱松却摇了摇头,身子微微前倾:“我只是来通知你,让你做好准备,顺便管好家里那几个儿女。
吴小九的公司现在风生水起,你们眼下只能暂避锋芒。”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起来:“说起来,闹到这步田地,你们责任不小。
我不知道那吴小宇有什么魔力,能让你们一家人一直来偏着他、打压亲儿子。但认亲宴的重要性,我早提醒过你,吴小九绝非池中之物——可你还是办砸了。”
吴启铭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钱松给的九天集团资料他刚看过。AI赛道正热,那小子竟能抓住机遇,填补国产大模型从无到有的空白,这等眼光和本领,让他心惊。
思绪飘回当年,他娶钱美霖本就是为了那笔丰厚嫁妆,心里真正喜欢的是沈娆楚——那种有脑子又懂风情的女人,才配和他生养“好儿女”。
也因此,他下意识觉得吴小九随了钱美霖,是个蠢货。
尤其是吴小九回吴家后,处处被吴小宇压一头,更让他笃定了这想法。
可一个多月前,一切都变了。
吴小九像是换了个人,性情大变。武道、经商天赋也接连显现,连不少大人物都乐意与他结交。
吴启铭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当时亲手推开的,或许是能让吴家更上一层楼的最大筹码。
一丝悔意悄然爬上心头。
他想起那晚将吴小九打出家门的狠戾,想起认亲宴上的刻意冷落,再看看如今对方的风光,只觉得胸口发闷。
两人之间,早已没了缓和的余地。
吴启铭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侥幸:“现在……或许只能指望时间,能慢慢磨掉小九对我们的怨恨了?”
话落,他指尖微紧,另一个念头在心底盘旋:或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钱松端起茶杯,杯沿遮住了嘴角的弧度,淡淡应道:“或许吧。”
茶室里的茶香仿佛凝固了,两人都没再说话。
吴启铭的“指望”里藏着权衡,钱松的“或许”中带着旁观,谁都清楚,有些裂痕一旦裂开,就再难用时间缝合。
钱松抬眼,再次开口:“另外,吴悦悦跳河的风波,你打算怎么收尾?”
吴启铭喉结滚动,沉声道:“只能对外承认她精神出了问题,送精神病院治疗。”
家族出个“精神病”虽是污点,但比起“跳河的疯子”霸占热搜,这般解释反倒成了澄清。
如今吴悦悦的疯癫模样传遍全网,通过联姻谋求利益的路早已断绝,再加上她对吴小宇动过杀心……
若不是钱美霖以及吴诗瑶、吴梦恬再三恳求,说过几日要去探望,他甚至巴不得她永远待在疗养院里。
“当年我就提醒过你们。”
钱松放下茶盏,语气带着几分不耐,“你好面子,美霖又妇人之仁,才拖到今天。”
“我们过几日会去看她,”吴启铭连忙补充,
“这条也写进澄清声明里了,显得……周全些。”
至少能在外人眼里,落个“念及亲情”的名声。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钱松放下茶杯,站起身,“你好自为之吧。别让家里那几个再去招惹吴小九,不然,连钱家都护不住你们。”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吴启铭独自坐在茶室里,望着袅袅升起的茶烟,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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