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软,我听你解释,我理解你,那你能理解我真心实意待你这八年,却反被戴绿帽子,成绿毛龟的事吗?”
晏软有些怔愣,江屿没有歇斯底里的去吼,但刚才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气势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腿不免有些发软。
“可我们两个没发生什么!”
“是没来得及发生吧?”
江屿抬起眼眸,其中沁了要将界限划清的冷:“从你把他带回去的那一刻起,你我就已经没关系了,作为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应该跟死了一样,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晏软抿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只想着赶紧伸手去拉江屿的手。
可触及的一瞬间就被对方甩开。
江屿在桌子上的免洗消毒凝胶上摁了两下,对自己被碰到的手进行消毒。
消毒凝胶在手上迅速蒸发,微凉中淡淡的酒精气味升了出来。
他冷眸看着她∶“趁我情绪还稳定,滚。”
晏软感觉自己的羞耻心被挖了出来,脸上涨得通红,除了泪珠像是断线一样往下掉,却也一个字说不出来。
她不明白。
为什么江屿会一下子这么绝情。
她就这样看了半晌∶“怎么样,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
想着如果两个人分手会有人在背后说闲话,想着父亲给下的最后通牒,想着那个悉心照料的人真的会走。
晏软产生了一种危机感。
她只觉得心脏好像被掏空了。
她的腿一软,晃晃悠悠间身体竟然有了想要跪下的感觉。
“算我求你,江屿,算我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晏软想要用这种方式挽回,江屿的眉梢挑了挑,他侧过了身子,赶紧避开。
不在一起了所以就要用这招来折他的寿吗?
哈基软你这家伙,真是……
“贱死了。”
狗皮膏药,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
江屿怎么可能不清楚晏软下跪的目的。
不就是想等着一会科室的其他同事路过时候看到,营造出一种她才是受害者的情况吗?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可以包容你的小心思,现在,还真当哥们是那种小头控制大头的蠢b呢?
江屿丢下这一句话,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听见耳边砰的一下关门声。
晏软的身体彻底软了下来。
这一声像极了她中午时候在艾灸室里赌气摔得那一下门。
视线模糊。
她甚至在想,如果中午没有赌气的话,会不会结果不一样?
毕竟江屿之前包容过自己的一些小脾气,甚至说是全部都包容。
这次的事情是她不对。
他对我这个态度一定是因为还在气头上,只要我黏上去再好好道道歉,他一定会选择我的。
八年的感情,他怎么可能说算就算。
他不是那种心狠的人,一定是气头上!
晏软想着,赶紧抹了抹眼泪,从地上爬了起来,追了出去。
江屿出了医院门口。
平常下班的时候神清气爽,但今天,他的心情难免不会被影响。
当然不是因为感情受挫才会觉得烦躁,更像是在最快乐的时候,忽然身边绕上来了一只嗡嗡叫的苍蝇。
叮咚一声。
江屿摸出手机。
是叶汐发来的消息。
昨天两个人就已经添加了联系方式。
【叶汐∶右边右边。】
江屿看着这四个字愣了一下。
抬起头,就看到右手的不远处,一个穿着浅黄色针织裙的身影正踮着脚冲他招手。
明媚的笑脸很是惹眼。
好漂亮生动的女孩子。
江屿走了过去,眯着眼睛笑∶“你怎么来了?”
“本来想让我哥送的,结果他又去陪那个佩佩了。”
未落下的夕阳洒落在叶汐的眼角眉梢,从眼眸中折出明媚的光,“我在家无聊,正好接你下班呀,然后一起去片场。”
她说着,一直背在身后的手递了出来。
是一束向日葵。
江屿愣了一下,“这是?”
叶汐的眼睛很亮,笑的时候眼尾会翘起来,“下班的仪式感!”
仪式感。
三个字落进江屿的耳朵里。
他的心尖跟着触了一下。
仪式感是晏软经常挂在嘴边的话,什么节日配什么花,收什么礼物,吃什么饭……
可那些从来都是江屿给予她的。
她从来没有回报过他任何东西,哪怕是一束花。
江屿的目光落在那一束金灿灿的向日葵上,花瓣饱满,生机勃勃。
叶汐的手还举着,眼神里有一点期待,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仿佛怕这份心意太轻,不入他的眼。
“江哥哥,你别想多了哈,我就是路过觉得好看,才买的。”
他伸出手,接过那束花,包装纸发出细碎的声响。
江屿低头看着花,又抬起眼看微微仰着脸的叶汐,夕阳的光晕恰好勾勒着她含笑的侧脸。
“第一次有人……送我花。”这句话说得有些慢,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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