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
“离远点!”
那两声低吼,如同受伤的玄虎在绝境中发出的咆哮,每一个字都裹挟着被阴寒能量啃噬血肉的剧痛,更藏着濒临失控的暴戾 ——
仿佛下一秒,这股压抑到极致的情绪就会冲破枷锁,将周遭一切撕成碎片。
云澜挥开苏晓手的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指尖擦过她手腕时,还残留着因灵力紊乱而产生的细微震颤。
他甚至没有多余的目光分给她,头颅微微偏侧,下颌线绷成一道冷硬的弧度,所有心神都如同拉满的弓弦,死死绷在对抗手臂上那片迅速蔓延的乌黑上。
那阴寒能量哪里是什么死物,分明是活的!
它顺着他的血管疯狂游走,所过之处,温热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连带着经脉都传来 “咯吱” 的冻裂声。
更可怕的是,这股外来力量如同钥匙,竟意外打开了他体内魔气的枷锁 ——
那些常年被他用本源灵力压制在丹田深处的黑色气流,此刻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变得异常狂躁,在经脉中横冲直撞,不断冲击着他的灵力屏障,随时可能冲破压制,将他彻底拖入疯狂的深渊。
他周身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不稳定起来。
原本只是在眼底深处流转的猩红,此刻如同沸腾的岩浆,疯狂翻涌着,几乎要溢出眼眶,将那双狭长的眸子染成纯粹的血色。
黑色的魔气从他周身的毛孔中丝丝缕缕地渗出,与眼底的猩红光芒交织缠绕,在他身周形成一道扭曲的能量场 ——
这能量场带着极强的排斥力,连崖底的空气都被搅动得微微扭曲,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连呼吸都要被这股力量碾碎。
冰冷的杀意,如同数九寒冬的凛冽寒风,没有任何预兆地席卷了整个崖底!
这股杀意远比之前面对入侵者时更加浓烈、更加纯粹 ——
那时的杀意还带着几分对 “棋子” 的审视,而此刻,只剩下最原始的、毁灭一切的欲望。
空气仿佛在这股杀意中凝结成冰,连一直嘶鸣不休的魔气都变得微弱起来,如同受惊的幼兽,在他周身不安地盘旋,不敢靠近半分,显然也在畏惧这股源自仙尊灵魂深处的震怒。
苏晓被这股恐怖的气息逼得连连后退,脚下的碎石被踩得 “咯吱” 作响。
她的脚步踉跄,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狂跳不止,几乎要冲破胸腔的束缚。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杀意中的毁灭意志 ——
那不是针对某个人的敌意,而是对周遭一切存在的排斥,仿佛只要再往前一步,她就会被这股力量瞬间撕成碎片,连灵魂都无法留存。
直到脊背狠狠撞上冰冷的岩壁,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她才被迫停下脚步,双手死死攥着岩壁的凸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目光却死死盯着那个被黑气与猩红光芒缠绕的身影。
这不是她认识的云澜!
不是那个会在沉睡中无意识呓语 “冷”、流露出片刻脆弱的人,也不是那个会在魔气暴动时,拼着自损也要将她护在身后的共生者。
这是剥去了所有克制与伪装后,最真实、最危险的云澜 ——
一个被万年魔气侵蚀、被阴寒能量逼到崩溃边缘,即将彻底化身毁灭魔神的仙尊。
他的存在本身,就成了一场即将爆发的灾难。
“呃啊 ——!”
突然,云澜发出一声痛苦与暴怒交织的嘶吼。
这声音嘶哑得如同生锈的金属被强行撕裂,带着极致的不甘与疯狂,在空旷的崖底回荡,震得人耳膜发颤。
他猛地抬起那只未受伤的右手,五指瞬间紧握成拳,指骨因用力而泛白。
周身狂暴的灵力如同奔腾的江河,瞬间汇聚于他的拳心,形成一团刺眼的红光 ——
那红光中混杂着淡淡的黑色魔气,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道,毫不犹豫地狠狠砸向身旁的岩壁!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崖底炸开,如同惊雷落地。
无数碎石如同暴雨般飞溅开来,带着锋利的棱角,擦着苏晓的脸颊飞过 ——
她甚至能感受到碎石掠过皮肤时带来的刺痛,耳边则留下一阵尖锐的呼啸声,让她忍不住偏过头,用手臂护住脸。
再看那岩壁,原本坚硬无比、连魔气都难以侵蚀的岩石,在他这一拳之下,竟如同豆腐般脆弱不堪,被轰出一个深达数尺的巨大深坑。
蛛网般的裂痕以坑洞为中心,如同疯长的藤蔓,疯狂向四周蔓延,整个崖底都因为这恐怖的一击而剧烈震动,地面上的碎石不断跳跃,连一直稳定流淌的魔气都被搅动得如同沸腾的开水,翻涌不休。
然而,这发泄般的一击,不仅没有缓解他的痛苦,反而让手臂上的乌黑蔓延得更快了。
情绪的失控加速了灵力的紊乱,原本用来压制阴寒能量的灵力出现了短暂的空缺,这让阴寒能量找到了更好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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