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字台下,短暂的寂静之后,是陡然爆发的更大声浪。
“怎么回事?张狂他们两个怎么自己飞出去了?”
“没看清!那小子好像就动了一下手指?”
“好诡异的身法!他真的是杂役弟子?”
“炼气二层?不可能吧!张狂也是炼气二层,还带着个帮手,竟然被秒杀?”
惊疑、猜测、难以置信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牧云身上。
这个平日只在柴山砍樵、沉默寡言、甚至曾被断言“朽木资质”的少年,竟在预选赛上以如此匪夷所思的方式,一举击败两名同阶对手,轻松晋级!
跌下擂台的张狂和他那同党,此刻已是面如死灰,尤其是张狂,感受着体内依旧紊乱刺痛的真气,以及周围投来的或嘲讽或怜悯的目光,羞愤欲绝,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维持秩序的执事弟子冷冷喝止,只能狼狈地瘫坐在台下。
人群中的赵虎,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他死死盯着牧云,眼神中的轻蔑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惊疑和一丝被挑衅的暴怒。
他原以为只是随手就能碾死的蝼蚁,竟突然露出了能咬人的獠牙!
这让他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尤其是周围几个相熟的外门弟子投来戏谑的目光,更让他怒火中烧。
“废物!”他又低骂了一句,不知是在骂张狂,还是在骂自己看走了眼。
他冷哼一声,转身挤开人群,不再关注这边的比赛,心中却已将牧云列入必除名单。
牧云对周遭的议论和目光恍若未闻。他微微闭目,回味着刚才那电光火石间的交手。《混沌衍一诀》带来的独特感知与应变,“先天一爻”刀意以指代刀施展出来的效果,都比他预想的还要好。
那缕黑火特性虽极细微,却能在接触瞬间扰敌真气,功效奇佳。
“看来,这‘衍’之道,并非一味吞噬融合,更重在演化运用之妙。”他心中明悟更深。
预选赛继续进行。经过牧云这一战,不少人都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杂役弟子留了心。
但接下来的比赛,牧云却再未遇到如张狂般明显的针对,或许是赵虎觉得在预选赛上再动手意义不大,或许是他的手段已引起了一些裁判的注意。
牧云乐得轻松,后续几场比试,他并未再显露那诡异的“先天一爻”,只是凭借《混沌衍一诀》带来的远超同阶的精纯真气、以及对力量入微的掌控,结合《听风辨器诀》预判对手动作,或以巧破力,或以力压人,皆轻松取胜。
他的表现虽不如第一场惊艳,却也稳扎稳打,展现出扎实的根基和冷静的战斗意识,渐渐让人不敢再因他杂役弟子的身份而小觑。
最终,经过数轮角逐,杂役弟子中仅有十人脱颖而出,获得了参加外门小比正赛的资格。牧云的名字,赫然在列。
正赛将于三日后举行,与数百名外门弟子同台竞技。
这三日,牧云的生活恢复了以往的节奏,砍柴、修炼、感悟。
只是那口煞穴,他去得更谨慎,吸收的煞气也控制在极微量的范围,以免在正赛前出现任何意外。
期间,张狂那伙人彻底偃旗息鼓,见到他都绕道走。
赵虎也未曾再来寻衅,仿佛忘了他的存在。但牧云能感觉到,暗地里的窥探并未减少,反而更加隐晦。
山雨欲来前的平静,往往最为压抑。
三日转瞬即逝。
外门小比正赛之日,广场上人山人海,气氛远比预选赛热烈。十座擂台被合并为五座更大的擂台,符文光芒更加璀璨,显然防护力更强。
高台之上,也出现了几位气息渊深的内门长老,作为仲裁和观礼。
正赛采用抽签捉对厮杀,胜者晋级,败者淘汰。
牧云抽到的签号靠后,第一轮对手是一名炼气三层的外门弟子,使一柄阔剑,剑法大开大合,力量颇足,但变化不足。
牧云依旧以《听风辨器诀》预判其攻势轨迹,以精纯真气硬撼其力道薄弱之处,耗费了些许手脚,便将其逼落擂台,顺利晋级。
这一战,他胜得中规中矩,未再动用“先天一爻”,倒也未引起太多关注。
第二轮,他的对手是一名炼气三层巅峰的女修,擅长水系道法,挥手间水箭冰棱连绵不绝,覆盖半座擂台。
牧云将《混沌衍一诀》的步法发挥到极致,于漫天水光中穿梭闪避,如鬼似魅,每每于间不容发之际避开攻击,最终贴近其身,一指点破其护体水罩,轻声道了句“得罪”,将其送下擂台。
这一战,他展现出的身法和时机的把握,让台下不少外门弟子收起了轻视之心。
“此子身法诡异,真气也颇为凝练,不像普通杂役。”
“看来是有些机缘。”
“不过终究是杂役出身,底蕴有限,遇到真正的强手,怕是就要止步了。”
议论声中,牧云迎来了第三轮比赛。
这一轮,他的对手是一名身材精瘦、面色冷厉的青年弟子,修为赫然已达炼气四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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