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一下,加上太子姬诚打了鸡血般的推动,整个大周的官僚机器开始围绕着火炕和乌金高效运转起来。
工部煤矿司火速成立,拿着夏元一提供的简易勘探指南,开始在北地各州寻找煤矿。
同时,由夏元一培训的第一批火炕技术指导队和蜂窝煤炉制作工匠也如同种子一般,撒向了寒冷的北方。
起初,对于朝廷推广的这两样新东西,尤其是那名头吓人的毒火石,百姓们多是观望和恐惧。
梁州,最靠近大梁国的大周边境。
一个名叫靠山屯的小村子里,老村长张老栓看着朝廷派来的小吏和工匠,愁眉苦脸:“官爷,不是俺们不信朝廷,可那毒火石……俺太爷爷那辈可是传下过话,说那东西点了能熏死人哩!睡在那啥……火炕上,万一晚上塌了咋整?”
那小吏也是个机灵的,早就受过培训,笑呵呵地说:“张老哥,你的担心朝廷都懂!你看,这是太子殿下亲自试验过的炉子,烟囱一定得通到屋外!
至于火炕,你看这盘炕的法子,结实着呢!再说了,这可是华安王弄出来的东西!华安王,知道不,就是那个让咱亩产千斤稻谷的神农王爷!他弄出来的东西,啥时候差过?”
“华安王?”
张老栓浑浊的眼睛顿时亮了一下:“是那位弄出高产稻、木薯、还有那玻璃大棚的王爷?”
“对对对!就是他!”
小吏赶紧趁热打铁,“王爷心系咱们百姓,吃饱了肚子,又怕咱们冻着,这才琢磨出这火炕和乌金炉!太子殿下都说了,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华安王吗?”
华安王夏元一的名头,在大周如今也是响当当的。
一听说这是那位神农王爷的主意,村民们的抵触情绪顿时消了大半。
“既然是王爷弄的……那,那就试试?”张老栓犹豫着松了口。
第一家试点,就选在了村里最穷、房子最破的王老蔫家。
王老蔫家徒四壁,往年冬天,一家五口挤在四面漏风的土坯房里,全靠一床破棉被和相互体温硬扛,每年冬天孩子老人都要病上一场。
工匠们动作麻利,半天功夫就在王老蔫家那小小的屋子里盘好了一个土炕,接上了灶台,又在屋子角落里垒好了蜂窝煤炉,接上了陶管烟囱。
当天晚上,王老蔫家第一次生起了煤炉,做起了晚饭。
当那蓝色的火苗舔舐着锅底,散发出持久稳定的热量时,王老蔫和他媳妇都看呆了。
“他爹,这……这石头真能烧?还这么旺?”王老蔫媳妇摸着那滚烫的炉壁,难以置信。
更让他们惊喜的是晚上。
一家人像往常一样,哆哆嗦嗦地准备挤上那冰冷的土炕,却惊讶地发现,炕面竟然是温热的!
“暖···暖和的!”
王老蔫的小儿子惊喜地叫了出来,光着脚丫子在炕上蹦跶。
王老蔫伸手摸了摸炕面,那透过土坯传来的、均匀而持久的暖意,让他这个饱经风霜的汉子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躺了上去,那股子暖流从后背蔓延到全身,驱散了积攒了半辈子的寒意,舒服得他几乎要呻吟出来。
这一夜,王老蔫一家睡得格外香甜,是多年来第一个没有被冻醒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王老蔫红光满面地打开房门,外面依旧是寒风凛冽,但他屋里却暖烘烘的。
他激动地跑到老村长张老栓家,语无伦次:“村长!暖!真暖和!那炕!那炉子!神了!华安王是活菩萨啊!”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靠山屯。
这下不用小吏再催促,村民们纷纷围住了工匠和技术员,求着给他们家也盘上火炕,装上煤炉。
“官爷,先给我家盘!我家老娘年纪大,受不得冻!”
“给我家装!我出双份工钱!”
“去你的,朝廷说了,优先贫困户,你家有俩壮劳力,排队去!”
类似的场景,在北地不断上演。
起初的恐惧和疑虑,在切身体验到那实实在在的温暖后,迅速烟消云散,转而变成了对火炕和乌金炉狂热的追捧。
“哎呀呀,以前冬天烧炕(指烧柴炕,热度不匀且短暂),前半宿烫屁股,后半宿冻脊梁!现在可好,这火炕一宿到亮都是温乎的!舒坦!”
“这乌金炉子才叫好呢!添一次煤能管大半天,屋里一直暖暖和和的,娃娃写个字手都不僵了!”
“关键是省钱啊!以前一冬天得砍多少柴?现在买点乌金,能用好久,朝廷还给了补贴,便宜!”
“可不是嘛!而且你看这炉子,上面还能坐壶水,一直有热水用,方便!”
“不过,也要注意安全,王爷可是说了,烧煤后,一定要开点窗通风,不然会有危险的。”
街头巷尾,茶余饭后,人们讨论的话题都离不开这两样新物事。
而每一次讨论,都必然绕不开那个名字,华安王,夏元一。
“要我说,咱们这位神农王爷,怕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吧?先是让咱吃饱,现在又让咱穿暖……不对,是屋里暖!”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