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产水稻的丰收,让整个大周都沉浸在一种前所未有的富足喜悦中。
但这股喜悦到了户部,却变成了实实在在的甜蜜负担。
这天清晨,户部尚书柳青山顶着一对堪比食铁兽的黑眼圈,脚步虚浮地冲进了东宫。
这位素来以沉稳着称的老臣,此刻却慌得连官帽都戴歪了。
“殿下!殿下!出大事了!”
柳尚书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人还没进殿,带着哭腔的喊声就先传了进去。
姬诚正美滋滋地对镜自照,身上是新做的棉袍,用的是夏元一送的棉花,轻软暖和,让他爱不释手。
这些棉花还是上次夏元一拿出来做被子的时候,姬诚来拿了一些。
被这么一打扰,他不耐烦地推开窗:“柳爱卿,大清早的嚎什么?是蛮族人打过来了还是国库着火了?”
“比那些都严重!”
柳青山挥舞着一本厚厚的账册,声音都在发颤,“殿下,各地的粮仓……都要撑破肚皮了!”
姬诚先是一愣,随即乐了:“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说明我大周粮食丰收,百姓安居乐业啊!”
“好什么好啊!”
柳青山急得直跺脚,“您是没亲眼看见,现在各州府的粮仓都已经塞得满满当当,连老鼠钻进去都得侧着身子!新收上来的粮食根本没地方放,只能暂时堆在露天,这要是下场雨……”
他翻开账册,手指哆嗦着指给姬诚看:“您瞧瞧,光是京畿地区,这季的收成就顶往年三季还多!这还只是水稻,那些木薯、脚板薯都还没算进去呢!”
姬诚摸着下巴,不但不着急,反而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柳爱卿,你这格局,得打开啊。”
“啊?
”柳青山傻眼了。
“走,带本王去亲眼瞧瞧。”
姬诚整了整衣领,意气风发地往外走,“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化烦恼为机遇!”
等到了京郊最大的官仓,连见多识广的姬诚都忍不住“嚯”了一声。
好家伙,真不愧是“撑破肚皮”,粮仓里堆得那叫一个瓷实,连插根针的缝隙都找不到。
仓吏们正愁眉苦脸地指挥民夫,把新运来的粮食勉强堆在空地上,用草席苦哈哈地盖着。
“殿下您看!”
柳青山哭丧着脸,“这要是来个阴雨天,得糟蹋多少粮食啊!”
姬诚却双眼放光,像看情人一样绕着粮山转了两圈,突然猛地一拍大腿:“建!给本王可劲儿地建新粮仓!”
柳青山腿一软,差点当场给他跪下:“殿下!建粮仓要钱啊!户部现在……”
“没钱?”
姬诚挑眉,露出一个标准的奸商笑容,“柳爱卿啊,你想想,周边那些国家,哪个不眼巴巴地盼着粮食?咱们把多余的粮食卖他们一点,这建粮仓的钱,不就来了?”
柳青山眼睛先是一亮,随即又犹豫起来:“这……卖粮给外国,会不会有资敌之嫌?朝中那些御史……”
“迂腐!”姬诚大手一挥,理直气壮,“咱们这是帮助他们解决温饱问题,他们该敲锣打鼓地谢谢咱们才对!再说了,”他压低声音,凑近柳青山,“你以为他们没在边境抬高马价、皮货价?咱们这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他越说越兴奋,开始掰着手指头算:“你算算,大梁,大楚,还有狄人,蛮族,哪个不是年年为粮食发愁?咱们把价格稍微抬那么一点点……”
柳青山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抬……抬多少?”
姬诚露出一个你懂我也懂的笑容:“不多,就比咱们市价高五成吧。”
“五成!”
柳青山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殿下,这……这会不会太黑了点?”
“黑?”
姬诚不以为然,“咱们这可是救命的粮食!五成那是友情价!再说了,你以为他们没钱?那些部落首领,哪个不是富得流油?”
他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妙不可言,当即拍板:“就这么定了!你赶紧去拟个章程,先把风声放出去,就等着那些使臣捧着金银上门求购吧!”
柳青山被他这番操作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弱弱地问:“那……建新粮仓的钱?”
“先用卖粮的定金!”
姬诚大手一挥,“不够就先从本王的私库里支!这么好的生意,一刻也不能耽误!”
等柳青山晕晕乎乎、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姬诚立刻换了身便服,屁颠屁颠地往夏邑村跑。
这么绝妙的主意,必须找老夏分享一下!
他到夏家的时候,夏元一正在玻璃大棚里,小心地给那些在灵气温养下顺利越冬的蔬菜浇水。
姬诚二话不说,拽着他就往屋里走,把卖粮大计眉飞色舞、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怎么样?”
姬诚得意洋洋,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本王这招够高明吧?既解决了储粮难题,又给国库创收,还能顺便拿捏一下周边各国,一箭三雕啊!”
夏元一默默听完,只平静地问了一句:“老诚,你有没有想过,万一那些国家觉得太亏,联合起来抵制,或者干脆动武抢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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