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的黑影来得极快,如同夜色中俯冲的猎隼,带着一股冰冷的、非人的杀意。凌震全身肌肉紧绷,能量在体内无声流转,蓄势待发。韩冰也已悄无声息地移动到房门另一侧,狙击步枪抵在肩窝,枪口微垂,眼神如冰。
然而,那黑影在距离“平安客栈”还有近百米的一处较高屋顶上,骤然停住。它(或许是他?)并未发动攻击,只是静静地伫立在月光与阴影的交界处,幽绿的目光如同两盏鬼火,隔着夜幕,牢牢锁定着凌震所在的窗口。
那目光中,没有愤怒,没有急躁,只有一种纯粹的、程序化的冰冷审视,仿佛在评估猎物的威胁等级。
对峙。令人窒息的寂静在空气中蔓延。
几秒钟后,那黑影毫无征兆地向后一翻,如同融化的墨迹般消失在屋顶的另一侧,那股令人不适的阴冷能量波动也随之迅速远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目标消失。”洛文峰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一丝凝重,“速度太快,热成像和运动传感器只能捕捉到模糊轨迹,无法有效锁定。能量特征已记录,正在分析……该死,这种波动模式从未见过,数据库零匹配。”
凌震缓缓松开了按在军刺上的手,掌心微微有些汗湿。不是攻击,是警告?还是……侦察?
“能追踪到它返回哪里吗?”凌震低声问。
“信号进入镇西区域后受到强烈干扰,无法精确定位。但大致方向……还是沙坤庄园附近。”洛文峰顿了顿,“头儿,这东西……不像是自然生物,也不像是已知的任何类型的能量觉醒者。倒有点像……某种人造物,或者……被高度改造过的生命体。”
改造人?凌震的眉头紧锁。联想到“黑水国际”和那个神秘的“黄昏”组织,这并非不可能。如果对方已经掌握了这种级别的生物或能量改造技术,那他们面对的敌人,远比想象中更可怕。
“继续监控沙坤庄园和北面丛林的能量信号。另外,重点筛查近期抵达孟斑的、与艺术、考古、收藏相关的人员信息。”凌震下令。那个“能量源”和“古遗迹”的线索,让他产生了新的联想。方同(唐·李)在新嘉坡是以富商和艺术收藏家身份出现,那么在这片混乱之地,他是否也会选择一个类似的、便于接触特定信息和人物的伪装?
“明白。”
后半夜在高度戒备中度过,但那个诡异的黑影没有再出现。
第二天清晨,福伯果然弄来了一份泛黄的、手绘的孟斑北部山林地图,上面用简陋的笔触标注了几个传说中的祭祀点和一处被称为“鬼哭岩”的古老石阵位置。
“老板,地图弄来了,不过……”福伯搓着手,脸上带着后怕,“为了这东西,我差点被沙坤的人盯上!现在外面风声更紧了,听说沙坤和那些洋大人,昨天好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全镇搜查呢!”
丢了东西?凌震心中一动,是那个黑影?它昨晚离开沙坤庄园,是为了执行某种任务,然后……没有回去?还是任务失败了?
他不动声色地接过地图,又付了尾款,打发走千恩万谢的福伯。
摊开地图,与洛文峰传来的卫星地图进行比对,凌震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个被称为“鬼哭岩”的石阵区域。这里位于丛林深处,地势相对隐蔽,而且根据洛文峰的远程监测,那片区域的能量波动虽然微弱,但最为稳定和古老。
“重点侦察‘鬼哭岩’。”凌震做出决定。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凌震和韩冰决定分头行动。韩冰携带远程观测设备,在“鬼哭岩”外围制高点建立观察点,而凌震则凭借其强大的能量感知和潜行能力,深入石阵核心区域进行近距离侦察。
热带丛林的白天同样危机四伏。闷热,潮湿,蚊虫肆虐,厚厚的腐殖层下可能隐藏着毒蛇和陷阱。凌震如同一个真正的丛林猎手,动作轻盈而迅捷,利用植被和地形完美地隐匿着自己的行踪,同时将感知力如同蛛网般铺开,警惕着任何能量异常或人为设置的警报装置。
越是靠近“鬼哭岩”,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古老而晦涩的能量气息就越是明显。这种感觉,与他熟悉的任何形式的能量都不同,更原始,更混沌,带着一种岁月沉淀的沧桑感。
终于,穿过一片茂密的藤蔓,一片奇特的石林出现在他眼前。
数十根大小不一、形状怪异的灰黑色石柱耸立在一片相对开阔的林间空地上,石柱表面布满风蚀的痕迹和斑驳的苔藓,一些石柱上还残留着模糊不清、难以辨认的古老刻痕。它们以一种看似杂乱、实则隐含某种规律的方式排列着,隐隐构成一个残缺的圆形阵列。
这里就是“鬼哭岩”。据说在风雨之夜,风吹过石柱的孔洞,会发出如同鬼魂哭泣般的声音。
凌震隐藏在一棵巨大的榕树气根后面,屏住呼吸,仔细感知着。
石阵中央的区域,能量波动最为清晰。但除此之外,他还感知到了另外几种能量痕迹——一种是熟悉的、属于沙坤手下那些乌合之众的、混杂而暴戾的气息;另一种,则是昨晚感应到的那种冰冷的、带着非人恶意的改造能量残留,虽然很淡,但确凿无疑;而最后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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