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胜神州西南与南赡部洲交界处,青石城墙巍然耸立,牡丹纹铜钉在阳光下泛着暗金光泽。这便是菏泽曹州府——人、仙、妖、魔共居之地,以九宫八卦之局巧妙排布,四方城门各镇一方天地。
旭阳门前,东海龙宫派遣的虾兵蟹将正在查验通关文牒;云栈门驿馆外,西行取经的僧侣排队领取避妖香囊;丹霞门外南赡部洲来的商队驮着奇珍异宝,接受三昧真火燎原阵的查验;玄冥门旁,牛头马面手持钢叉,目光如炬地巡视着渐暗的夜色。
而在这四门拱卫的中心,正是曹州最繁华的所在——牡丹仙坊。
牡丹仙坊街上,熙攘往来非同凡响。
曹家老号丹皮铺前,一位老郎中正小心翼翼地包起九芯牡丹皮,对前来求药的小妖嘱咐:“此药每日煎服三次,三日后那蜘蛛毒自可化解。”隔壁百花胭脂阁内,蜘蛛精老板娘指尖轻点,朝露与花瓣在她手中化作嫣红的胭脂,引得几位仙女也驻足选购。
龟丞相当铺前围了不少人,老龟精推推眼镜,仔细端详一位书生递上的玉佩:“此物可当三年阳寿,确定要当?”书生咬咬牙点了头。对面哪吒的打铁铺里叮当作响,三太子亲自挥锤,为一位天将修理斩魔剑,墙上挂着“兼收妖魔兵器”的牌子。
街角,持有营业执照的黄鼠狼精大声吆喝:“迷魂香包,官府认证,安全无忧!追姑娘、谈生意、避麻烦,样样好用喽!”
忽然一阵喝彩声从街心传来,齐天大圣戏班的猴妖正在表演七十二变。只见他一个筋斗翻上半空,落地时已从飞鸟化作猛虎,又瞬间变成美人模样,围观众人纷纷叫好,铜钱如雨点般落入铜锣。
牡丹仙坊东边,三圣美食街飘来阵阵异香。
老君火锅店内,三昧真火在紫金炉底跳跃,煨炖着九转大肠,香气勾得过路神仙都迈不动步。火焰山烧烤铺前,牛魔王打扮的老板挥舞蒲扇,炭火上的全羊滋滋冒油,西域香料的气味弥漫半条街。广寒宫糕饼铺里,嫦娥模样的女子端出刚出炉的月饼,月桂蜜糖馅料晶莹剔透。
“宇智——剥柚!”一辆装饰着红色云纹的餐车前,鹿妖老板穿着黑底红云袍,手指灵活地剥开柚子,果肉自动飞入纸盒,“写轮眼特价,买二送一!”
地爆甜心蛋糕店前忽然响起一阵惊呼,只见一位顾客吃完蛋糕,头顶“嘭”地炸开一团七彩烟花,幻化成喜鹊形状,高达三丈,围观者纷纷鼓掌——看来又有一段良缘将至。害羞的狸猫店主在柜台后红了脸,赶紧准备下一个蛋糕。
万象甜饮门口排着长队,老板六道佩恩结印般调制饮品。一位少女吸了一口“万象天引”,黑糖珍珠自动飞入她口中,惊得她睁大眼睛。旁边青年喝完“神罗天征”,打了个响亮的嗝,顿觉神清气爽,不由得竖起大拇指。
西边的阴阳界胡同则是另一番景象。
孟婆汤馆山东分铺里,鬼魂与生人同坐一桌,喝着加了忘忧草的胡辣汤。一位老者边喝边抹眼泪:“忘了好,忘了就不难受了。”钟馗捉妖事务所外挂着牌子:“今日宜嫁娶、忌动土,捉妖业务照常办理。”
黑白无常快递门前,一个小妖急匆匆递上一包纸铜钱:“午时快过了,劳烦务必今日送到酆都城我奶奶手中!”白无常笑呵呵点头,将包裹系在腰间锁链上:“魂速达,子时前必到!”
牡丹仙坊南端的漕河妖市,此刻正热闹非凡。
龙王水产摊上,黄河鲤鱼精仍在砧板上挣扎:“轻点!鳞片留完整些,能做护心镜呢!”几个天兵正在挑选最大最亮的鱼鳞。河神渡口处,无头刑天族摆渡人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正吆喝着:“末班船往东海,途经蓬莱、方丈、瀛洲三仙山喽!”
华灯初上,牡丹仙坊更显魔幻。
戴牡丹花的老倌逛着夜市,腰间孙悟空毫毛微微发光;姑娘们发簪上的炼妖壶纹样在月光下流转。说书人拍响惊堂木:“上回说到牡丹仙子化作本体,根须直插黑山老妖命门……”观众叫好声不绝。
土地公扮作老农,在街边卖蟠桃种苗:“天庭品种,三年结果!”曹州桥下,蓝采和与鱼妖对弈正酣,围观者押注谁胜谁负。金山寺和尚的开光牡丹苗摊前排起长队,对面道士用符咒保持黄河鲤鱼新鲜,吆喝着:“符咒冷链,保鲜保活!”尼姑庵的小尼姑忙着外送牡丹花素斋,餐盒上贴着飞行符。
子时将至,阴阳界胡同鬼影幢幢,美食街依旧人声鼎沸,漕河妖市迎来夜班水族顾客,牡丹仙坊主街上,各族百姓仍在享受夜生活。
这座城的包容与奇妙,正如那流传已久的谚语:“曹州府里走一遭,人妖仙魔皆故交。牡丹花下吃烧饼,阎王殿前唱高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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