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我们拿下这座名为“观云”的道观,已经过去了三天。
这三天里,我几乎没有合眼。一方面,是要时刻警戒,提防着随时可能被“生气”吸引而来的丧尸;另一方面,则是在争分夺秒地修复和加固道观的护山大阵。
这座道观能在这末世中保存得如此完好,全赖这座基于山体走势和地下微弱灵脉而建的“三才聚灵阵”。只可惜年久失修,阵法核心已经黯淡无光,多处节点也已损坏,只能勉强维持一个“隐匿”和“驱邪”的微弱效果。
这对我来说,既是挑战,也是天赐的机缘。
我前世虽非阵法大家,但身为玄门正宗的嫡传弟子,耳濡目染之下,对这些基础阵法的理解远超常人。更重要的是,我懂得如何用这个世界无处不在的“煞气”和丧尸体内的“尸晶”作为替代能源,来驱动这种本应由“灵气”催动的阵法。
这是一种离经叛道的想法,若是被我前世的师父知道,怕是会一巴掌把我拍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但在如今这个灵气断绝、煞气满盈的末世,这却是唯一可行的道路。以煞制煞,以毒攻毒,方为正道。
“陈哥,又在忙活呢?”
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回头一看,是赵嫣然。她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肉粥,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昏黄的油灯光芒映在她脸上,那双原本总是带着些许惊恐的眸子,这几天里多了几分安定和神采。
“辛苦了。”我接过粥碗,一股暖流顺着掌心传遍全身。这几天的食物都是靠之前搜集的储备,能在这时候喝上一碗热粥,是难得的奢侈。
“陈哥你才辛苦,”赵嫣然在我身边蹲下,好奇地看着我面前地上用朱砂画出的繁复纹路,“这些红线线……真的能挡住外面的怪物吗?”
“它现在还不能,”我喝了一口粥,温热的米粒和肉糜滑入胃中,驱散了不少寒意和疲惫,“但等我修好它,别说是普通的丧尸,就算是尸潮,也别想轻易踏入道观一步。”
我的语气很平淡,但其中蕴含的自信却让赵嫣然的眼睛亮晶晶的。她和她的同伴们,是在我们入主道观的第二天找上门来的。当时他们一行七人被一小股丧尸追杀,狼狈不堪,几乎就要全军覆没。是我开启了阵法的一角,将他们放了进来,并随手用一张“驱邪符”净化了追在最后的几头丧尸,才救了他们。
那一手“凭空燃符,净化丧尸”的神迹,彻底镇住了这群幸存者。
他们对我又敬又畏,领头的是个叫王虎的退伍军人,为人还算正直,在了解情况后,便请求留在这里,并承诺愿意服从我的所有安排。
对于人手,我自然是多多益善。修复阵法需要劳力,日常的警戒和物资搜集也需要人。于是我便将他们留了下来,由胖子负责具体的管理和沟通。
“陈哥,不好了!”
说曹操曹操到,胖子气喘吁吁地从前殿跑了过来,他身后还跟着那个叫王虎的壮汉,神色都有些凝重。
“怎么了?慢慢说。”我放下粥碗,站起身来。
胖子喘匀了气,急道:“观外来了一大群人!看样子得有四五十号,开着好几辆车,把咱们山门给堵了!他们说……说让我们把道观让出来,不然就要硬闯了!”
王虎在一旁补充道:“我看他们装备不错,不少人手里都有枪。领头的那家伙我认识,叫雷豹,是这附近一个大型幸存者营地的首领,为人极其霸道,心狠手辣。”
我闻言,眉头微微一挑。
麻烦终究还是来了。
这座观云观,建在两条山脉交汇的“龙口”之地,虽然灵脉衰败,但风水格局极佳,能藏风聚气。普通人即便不懂风水,长时间待在这里,也会觉得心神安宁,精力充沛。对于幸存者而言,这简直就是天堂。
我之前修复阵法时,引动了一丝微弱的天地能量,虽然大部分都被阵法吸收,但逸散出去的部分,恐怕就像是黑夜里的萤火虫,吸引了这些不速之客。
“慌什么。”我淡淡地说道,目光扫过胖子和王虎紧张的脸,“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去会会他们。”
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带着胖子、王虎以及几个闻讯赶来的幸存者,缓步走向山门。赵嫣然有些担心,但也默默地跟在了后面。
观云观的山门是一座古朴的石制牌坊,上面“观云观”三个大字已经有些斑驳。此刻,牌坊之外,几辆改装过的越野车和卡车横七竖八地停着,车灯大开,将山门前照得如同白昼。
数十个手持棍棒刀枪的男人将山门围得水泄不通,一个个面色不善。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大汉,脖子上挂着一条粗大的金链子,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从眉角一直延伸到下巴。他正大大咧咧地坐在一张椅子上,脚边还趴着一头变异的獒犬,正吐着舌头,发出低沉的嘶吼。
毫无疑问,此人就是雷豹。
看到我施施然地走出来,雷豹身旁的一个黄毛立刻指着我叫嚣道:“豹哥,就是这小子!别看他瘦不拉几的,邪门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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