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雷斯特半边脸血肉模糊,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反而被这剧痛点燃了更烈的疯劲。
他胸腔剧烈起伏,先是“嘎嘎嘎嘎”的怪笑,接着又转成“桀桀桀桀桀”的锐鸣,笑声又癫又狂,尖得像指甲刮过玻璃,难听至极,听得人耳膜发疼。
他笑到前仰后合,破烂的西装下摆甩得翻飞,胸口的伤口被牵扯得渗出血,却依旧停不下来,笑着笑着就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鼻涕混着脸上的血水往下淌,活脱脱一副失心疯的模样。
斯普林特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整得彻底懵逼,豆豆眼直愣愣地盯着托雷斯特,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诡异的身影。
是隔壁哥谭那个总爱乱涂乱画“HAHAHAHA”涂鸦绿头发红嘴唇的小丑,这笑声里的癫狂与疯魔,简直如出一辙!
就是这短短一瞬的失神,托雷斯特的身影已如出膛的火箭般撞了过来!
“嘭——!!!”
斯普林特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一股巨力死死按在隧道墙壁上,后背的混凝土瞬间开裂,碎石簌簌往下掉,整个人被硬生生嵌进了墙里,只露出上半身,白色武道服被压得皱成一团。
托雷斯特扎着标准的马步,双脚如钉在地上,左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右肩膀,像是在蓄力,右手则护在裆前,姿势古怪却稳如泰山。
接着,他的肩膀开始前摇后摆,像寺庙里撞钟的木槌,“咚!咚!咚!”一下接一下,精准地撞在斯普林特的胸口!
他明明不算快,却异常有规律,每一次撞击都卡在斯普林特想提气的瞬间,斯普林特刚要凝聚内劲反击,胸口就被狠狠一撞,气脉瞬间紊乱,提起来的力道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得干干净净。
如此反复,他根本没法积攒力气,只能被动承受撞击,脸色越来越白,眼睛直往上翻,嘴角不断溢出血迹。
斯普林特龇牙咧嘴,痛苦得浑身抽搐,出气多进气少,胸腔像是被重锤反复碾压,骨头都快被撞碎了。
意识渐渐模糊间,他竟看到了自己的太奶奶,正站在远处朝他招手;紧接着,眼前又闪过一个梳着中分头,穿着背带裤,漂亮男人正抱着篮球,在空地上蹦蹦跳跳。
他还诡异的产生了幻听,托雷斯特每撞一下,斯普林特耳边就清晰地响起一声“鸡——”;等托雷斯特撞得快了些,那声音就连贯起来,变成“鸡……鸡……鸡你太美”,魔性又洗脑,和肩膀撞击的“咚咚”声完美契合。
他想捂耳朵,可双臂被卡在墙里动弹不得,只能任由这诡异的声音在脑子里循环,搭配着胸口的剧痛,简直生不如死。
托雷斯特越撞越兴奋,癫狂的笑声没停过,肩膀撞击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隧道墙壁上的裂痕不断蔓延,碎石块砸在两人身上,托雷斯特浑然不觉,依旧保持着那古怪又致命的节奏,嘴里还含糊地念叨着:“我撞………我撞……撞死你个乌龟王八蛋……撞死你个龟孙儿……”
斯普林特的眼神越来越涣散,白色的胡须耷拉下来,沾着血迹和尘土,原本锐利的气息荡然无存。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气息越来越弱,再这么撞下去,不等地铁来,自己就要被这疯子撞碎五脏六腑!
就在这生死关头,他藏在武道服里的老鼠尾巴突然再次动了。
这次没有缠托雷斯特的脖子,而是猛地缠住了托雷斯特扎马步的脚踝,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狠狠一拽!
斯普林特的老鼠尾巴拼尽全力缠住托雷斯特的脚踝,毛茸茸的尾尖都绷得发了白,可托雷斯特就像扎根在铁轨上的钢铁巨柱,纹丝不动!
反而那尾巴的拉扯力道,像给烧红的油锅浇了瓢水,瞬间点燃了托雷斯特更烈的凶性。
“桀桀桀……嘎嘎嘎……哒哒哒……还敢拽老子?!”
托雷斯特半边脸血肉模糊,只剩一只眼露在外面,却亮得像疯狗的眼。
他猛地沉腰,马步扎得更稳,原本左摇右摆的肩膀突然加速,快得拉出一道道残影,密集得像过年放的鞭炮,震得隧道都在嗡嗡发抖!
“嘭!嘭!嘭!”
每一下撞击都带着崩山裂石的力道,嵌在墙壁里的斯普林特只觉得胸口像被高速运转的打桩机反复碾压,混凝土碎屑顺着他的白色武道服往下掉,后背的墙洞硬生生又被撞深了半米,整个人快被压成一张鼠饼!
他的肋骨不知道断了几根,嘴里的血沫子止不住地往外冒,眼睛翻得快只剩眼白,意识彻底成了一团浆糊。
幻觉又升级了。
原本在空地上打篮球的中分头背带裤漂亮男人,不知何时停下了运球,竟也扎着个不伦不类的马步,学着托雷斯特的样子,肩膀左摇右摆,对着空气“咚咚”撞个不停。
而且节奏跟托雷斯特严丝合缝,一人一“幻”,像两台同步运转的撞钟机器,看得斯普林特脑壳发疼。
耳边的幻听更是魔音灌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越来越连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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