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清净地,山脚下却有这么一个充满红尘浊气的镇子,当真诡异。
“也不知道建造此镇之人的目的为何?”
“难道仅仅是为了给山门弟子红尘炼心?”
王举转了几圈,他看到了青楼窗边站着一女子。
那女子凭窗而立,素衣胜雪,鬓边簪一支红梅,艳色灼然,与周遭酒旗招摇、人声喧沸之景格格不入。
楼下醉汉呼喝,女子回眸,眼波流转间,似含秋水寒星,清冽过山门晨露,却又带三分媚色,如寒梅沾雪,艳极而冷。
王举心中一动,此女根骨不凡,乃是梅魂雪骨,寻常红尘浊气竟近她不得,偏又生在这腌臜地,如寒梅错植泥沼,奇诡难言。
他走入青楼,老鸨上前迎客。
王举出言询问:“方才凭窗而立,鬓簪红梅者,何人也?”
老鸨闻言,堆笑答曰:“客官问的是素娘吧?”
“此女乃本楼头牌,性子冷僻,却最是出挑,只是……”
老鸨正要抬抬素娘身价,语未毕,楼上忽传清声,如玉磬轻敲:“妈妈不必多言。”
王举抬眼,见素娘已立于楼梯口,素衣依旧,红梅映雪,更显清绝。
她缓步而下,对王举敛衽一礼,眸中寒星微动:“客官寻我?”
王举抬眼望了望素娘:“夜寒难耐,欲借姑娘身子暖席,不知需费几何?”
素娘闻言,款款笑着,轻抚鬓边红梅:“一夜清宵,需钱千枚,客官可给的起?”
“呵呵……”
王举心底一笑,“这批价,当真不斐。”
他嘴上则回道:“自是给的起。”
旁边老鸨闻言,笑的脸开花:“客官当真爽利。”
“既如此,快快,客官,这边请。”
老鸨忙不迭上前,引着二人往楼梯去,一路絮絮道:“素娘的闺房在二楼最里间,安静、隔音好,被褥也是新换的,保准客官舒坦。”
又回头对素娘挤眼,“好生伺候着客官,莫要耍你那性子。”
到了地方,老鸨推开门,淡淡的熏香扑面而来,忙道:“客官,素娘,您们歇着,小的在楼下候着,有吩咐尽管喊。”
说罢又赔笑退下,走时还给两人带上了门。
老鸨走后,王举悠悠在桌前坐下,轻抿一口茶水,忽然出言:
“敢问素娘,修的是什么道途?”
素娘正解鬓边红梅,闻言手一顿,回眸时笑意淡了几分:“客官说笑了,奴家不过章台女子,何来道途可言?”
王举指尖叩着桌面,目光如炬:“姑娘根骨清奇,气息虽藏于红尘浊气,却暗合天地节律,绝非寻常脂粉。”
素娘沉默不语,王举眼中探究之色更浓。
两人僵持半晌,素娘将红梅置于案上,转身时素衣扫过地面,带起一缕微风:“客官既执意要问,那便说了吧——奴家修的,乃是红尘道。”
“红尘道?”
王举讶异,这种道途,他还真没有听过。
“此道为何?”
素娘笑了笑,娇笑着坐在了王举怀里,双手环抱王举脖颈:“红尘修行,肉身饲欲,渡人亦渡已。”
素娘吐气如兰,鬓边碎发拂过王举耳畔,带着红梅与暖香交织的气息:“客官可知,这肉身布施,原是要亲身体验才得真味?”
她指尖轻滑过王举衲衣,似无意般勾弄,眸中春水滟滟:“奴家知晓仙门清修,忌七情六欲,可若连欲都不曾识得,又谈何看破?”
语毕,素娘红唇微启,似要呵气,却在离王举颈侧寸许处停住。
她心底有些诧异,别的男人,到此刻,早已急不可耐,可眼前之人,却是坐怀不乱,心如古井。
“此人莫非不举?”
素娘心底暗自揣测。
见王举没有任何波澜,素娘忍不住劝道:
“客官方才既愿以千钱买一夜,何不索性放开些?”
素娘腰身微拧,素衣领口松脱半寸,露出颈间雪腻。
王举只觉怀中温软,鼻端香馥,那双眼眸里的媚意如藤蔓般缠上来,在勾他心神。
要将他拖入万丈红尘之中。
王举心神一凛,身上劲力一振,将素娘甩落,使其跌坐在地上。
“客官……你……”
素娘跌坐在地,素裙铺展如散雪,她抬眸望王举,眸中荡出点点水光,满眼的委屈与茫然。
她怯怯出言:“奴家……奴家只是依着本分伺候,莫非哪里惹客官不快了?”
素娘指尖轻轻攥着裙摆,指节泛白,颈间雪腻因方才一震染上薄红,更显楚楚可怜。
王举看着她这般姿态,饶是他心硬如铁,心中都不由生出怜惜之意。
“素娘,且起来吧,我今夜约你,只是想了解你所修道途,并无它意。”
王举目光沉静,看着素娘出言。
“是奴家孟浪了……”
素娘低低道,“客官若不喜,奴家……奴家退下便是。”
王举看着素娘,并未言语,他感觉此女很不简单,然而他在其身上察觉不到丝毫秘力。
似乎实力弱到他随手就能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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