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刃划破空气的瞬间,东方墨白已经扑向许清歌。他一把将她拽到身后,天罡剑横在胸前,硬生生扛下那道血浪。冲击力震得他虎口发麻,脚底在石面上拖出两道深痕。
“这波操作属实不讲武德。”他喘着气,右眼金纹一闪,脑内残识立刻蹦出提示:
【警告:检测到高浓度‘血河咒’残留,建议立即撤离——但看这阵仗,你跑也没用。】
血罗刹站在翻涌的血雾之上,双头血刃交叉于胸前,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老头子,你倒是挺会讲故事。可惜——”
他猛然抬手,掌心血符爆燃,一道猩红光柱从天而降,落地成阵。地面裂开,黏稠的血流喷涌而出,在空中交织成网,转眼间将整个祭坛区域封锁。
“死人的话,也配叫真相?”
沧海真人拄着蛇杖后退半步,灰袍被血风掀起一角,单片镜下的眼神微沉。叶玄音迅速盘膝坐下,指尖轻抚青铜尺,低声吟唱《破妄曲》前奏。音波扩散,金光涟漪浮现在血河表面,映出其下扭曲的人形轮廓。
“不对劲。”许清歌靠在石碑边,左手按住左眼,指缝间渗出血丝,“刚才还能勉强看清灵脉走向,现在……像是有十二股力量在他体内轮转,根本锁不住。”
“那就别锁了。”东方墨白咬牙,把硝酸甘油瓶塞进嘴里含了一颗,“直接照全貌。”
许清歌没说话,深吸一口气,猛地撕开蒙眼布条。琥珀色光芒再度亮起,她的瞳孔剧烈收缩,视线穿透血雾,直刺血罗刹胸膛。
那一瞬,她看到了。
十二条金色脉络如锁链般缠绕在血罗刹体内,每一条都源自不同方向,汇聚于心脏位置。那些脉络上浮现出模糊面容——有的怒目圆睁,有的闭目悲鸣,赫然是壁画中所绘的十二守将!
“他不是一个人!”她声音嘶哑,“他是十二个守将的魂魄被炼在一起,当成兵器用了!”
话音未落,叶玄音的卦象也已成型。金色符文在地面缓缓旋转,拼出四个古篆:**血河为炉,吞魂铸傀**。
“以活人为容器,炼化忠魂为引。”她低声道,“这是九重天禁典里的‘血河咒’,三百年前已被列为禁忌之术。”
东方墨白听得头皮发紧,脑内残识又跳出来:
【友情提示:你现在面对的不是一个Boss,是一支被团灭后强行复活的战队。建议开启‘躺平模式’保命。】
他刚想回一句“闭嘴”,却见血罗刹忽然仰头狂笑。笑声中,血河暴涨,化作巨蟒扑来。东方墨白来不及多想,将人皇印拍向地面,借着残留阵法的反冲之力跃起,天罡剑全力斩出一道弧光。
剑气劈开血浪刹那,异变突生。
血罗刹脸上竟浮现出一张虚幻面容——玄衣金纹,眉心天道印记流转,正是玄霄的模样!那张脸嘴角扭曲,带着讥讽开口:
“惊喜吗?这是本座赐予的礼物。”
全场一静。
东方墨白僵在半空,剑尖还指着那道红影,脑子却嗡了一声。
【卧槽,这不是分身,这是直播挂件啊!】
许清歌踉跄后退一步,靠在石碑上才没倒下。她左眼视野已经开始模糊,只能勉强看到那张脸一闪即逝,随即被血雾重新遮掩。可那一眼足够了——那不是投影,也不是幻象,而是某种更深的东西,像是灵魂层面的烙印。
“他体内有玄霄的气息。”她喃喃道,“不止是操控……更像是……寄生。”
叶玄音指尖一颤,青铜尺发出轻微嗡鸣。她迅速掐算卦象,却发现命盘上的轨迹乱成一团,唯有中央一点猩红不断跳动,像一颗搏动的心脏。
“不对。”她抬头看向东方墨白,“他不是傀儡那么简单。他是‘血河咒’的最终形态——十二守将的灵魂被吞噬后,他们的力量成了养料,喂养出了一个能承载玄霄意志的新容器。”
“所以这家伙……”东方墨白握紧天罡剑,指节发白,“既是守将转世,又是玄霄化身?合着是个双重人格加满级外挂的狠角色?”
沧海真人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三百年前,玄霄没能彻底掌控登天之路,是因为守将们宁死不降。于是他换了个办法——把他们杀了,再一个个抓回来,用‘血河咒’熬成汤,最后灌进一个活人身体里。”
他顿了顿,蛇杖轻点地面:“这个人,就是血罗刹。他曾是凡间刽子手,杀戮够多,经脉够强,最适合当这口炼魂鼎。”
血罗刹冷笑着抬起双头血刃,血河再次合拢,将众人围困在结界中央。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最后停在东方墨白身上。
“你们以为自己在揭开真相?”他嗤笑一声,“可笑。所谓的真相,不过是失败者临死前的呓语。真正活着的,才是规则本身。”
东方墨白没接话,只是悄悄摸了摸冲锋衣口袋里的青铜指南针。那东西自从进入剑冢就一直在轻微震动,此刻更是烫得吓人。
他忽然想起什么,低声问许清歌:“你还记得三星堆那次吗?我爹留下的笔记里提到过一种‘魂锻之术’,说是可以把多个强者的精神烙印熔在一起,造出完美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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