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月怔住了,下意识地抬头看他。
他依旧目视着丹炉,侧脸线条在跳动的炉火映照下显得格外清晰冷峻,仿佛只是随意一站。但他掌心的温度,却清晰地传递着一种无声的支持。
就这么一瞬间的安定,让苏浅月福至心灵!她猛地集中全部精神,引导着那股即将暴走的药力,按照玉简中记载的最后步骤,进行凝丹!
炉火在她骤然精准起来的操控下,猛地一收!
“嗡——”
丹炉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炉盖缝隙中透出的躁动灵光渐渐平息,一股淡淡的、不算浓郁但确实存在的药香弥漫开来。
成、成了?!
苏浅月不敢相信地松开控火法诀,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幸好洛无涯及时扶住了她的胳膊。
他抬手打开炉盖。
炉底,躺着三颗圆溜溜的丹药。只是那卖相……实在有些惨不忍睹。颜色灰扑扑的,表面坑坑洼洼,大小也不均匀,其中一颗甚至还有一道明显的裂纹。唯有那散发出的、确实是回元丹的药香,证明它并非废丹。
“成丹三粒,下下品。”洛无涯客观地评价,语气听不出喜怒。
然而,苏浅月看着那三颗丑了吧唧的丹药,眼睛却瞬间亮得惊人!她猛地挣脱洛无涯的手,扑到丹炉前,小心翼翼地用玉勺将那三颗丹药舀出来,捧在手心,像是捧着什么绝世珍宝!
“成了!我真的炼成了!哈哈!我苏浅月也会炼丹了!”她忍不住笑出声来,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兴奋和成就感,连带着那三颗丹药的丑陋外表,在她眼里都变得无比顺眼起来!
这可不仅仅是丹药!这是她顶着巨大压力、耗费无数心血(和药材)才得来的成果!是通往凝火散(灵石)的通行证!是打脸璇玑圣女的第一步!
她抬起头,看向洛无涯,笑容灿烂得如同偷到了腥的小猫:
“圣子!您看!虽然丑了点,但能吃……啊不,是能用!我这算不算出师了?”
洛无涯看着她那副欢欣雀跃、几乎要原地蹦起来的模样,目光在她因为激动而泛着红晕的脸颊上停留了片刻,又扫过她手心那三颗实在有碍观瞻的丹药,几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尚需勤加练习。”他给出了标准的评语,但看着她的眼神里,那丝极淡的无奈之下,似乎还藏着一丝别的、难以捕捉的情绪。
苏浅月才不管那么多,美滋滋地将三颗“宝贝”丹药收好。
管它下下品还是上上品,能换灵石的就是好丹!
这炼丹……好像也没那么可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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