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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完后，林莳莫名看了一眼角落的少女，她低头乖巧地写着习题，根本没有和旁边男生交流的意思。
之后起哄着让两个小朋友唱首歌，明烟无措地选了半天，同样选择《易拉罐》。
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首歌的旋律和歌词很好听。
几人见选了这首歌，又起哄说让徐佳弟弟，徐唤和她一起唱。
明烟有点犹豫时，林莳已经冷眼替她拒绝了。
别的人唱累了，都在那休息闲聊，他握着话筒，安静地坐在点歌台，明明灭灭的灯光下，他的眼神晦暗不清。
少年目光落在轻声吟唱的明烟身上，她眼底是尝试新东西的亮光，眉目微弯成小月牙，声音清甜，很适合这种轻快柔和的调子。
他不经意跟唱两句，在末尾两句和声，意外的好听。
那时候，心跳就已经失控了。
诉说心事的歌，只和喜欢的人唱才会心甘情愿。
之后他们一起吃完饭，几个人准备点奶茶喝。
徐佳将他叫到奶茶店外的路灯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磕磕绊绊诉说着她的喜欢。
总归是三年的同学，告白还是听完了好。
即便这样贴心又残忍地想着，林莳还是心不在焉地垂眼看向某处。
奶茶店的透明玻璃内，少女低头咬着吸管，不时满足地吸一小口，旁边的徐唤一头小卷毛，不知说了什么，两人对视一眼。
明烟眼睛亮了一下，眉眼带了些笑意，轻轻点头附和他的话。
徐唤顶着副狗狗眼，笑得眼睛眯起来，配合肢体动作，像是只讨好人的小金毛。
两人距离靠得越发近，像极了青涩时光下朦胧的情意在发芽。
那一刻，他的心忽然空白了，平白生出些许酸涩，细密的疼意泛开在心间。
旁人的话像是一阵风，什么都来不及抓住就消失了。
可明明他听不见明烟说的话，还是执着于分辨她的口型，期盼她没有喜欢别人。
她不可以喜欢别人。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包括他自己。
这个年纪的男生脑子里装了什么，他很清楚。
明烟年纪太小了，该专注学习，又没有识别坏男孩的能力。
他会好好把关，让那些臭小子都靠近不了她。
“林莳，林莳，你听见了吗？”
不断呼唤的声音将他的意志拉回。
林莳看向对方面露羞怯的眼神，沉默了几秒，眼底像是化不开的冰块，冒着冷气，“抱歉，我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对你也只是普通同学的相处。”
他根本没听清楚徐佳的心动路程，只是残忍点破。
“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情，让你抱着那点希望说出口，那请你以后还是讨厌我好了。”
话音刚落，少年不顾表情错愕又受伤的徐佳转身就走，进了奶茶店，拽着明烟的书包离开。
少女还一脸疑惑茫然，勉强跟上林莳的步伐，“哥，你怎么了？”
徐唤姐姐不是要跟他告白吗？
怎么突然离开，没有下文了?
他没答应吗？
好可惜，那个姐姐性格还不错，给她买了杯超好喝的奶茶呢。
明烟遗憾地想着，默默又吸了一大口杨枝甘露，小声说：“哥，你不是毕业了吗？可以谈恋爱了，不算早恋的。”
难道眼光高，看不上人家吗？
林莳停下来偏头看她，拽住书包的手不放，表情有点凶，细看眼底还有些受伤，冷冷道：“你很希望我跟别人谈恋爱吗？”
除她之外的人，无论是谁，统一叫作别人。
他恋不恋爱，跟她有什么关系?
明烟脑袋顶着个大大的问号，老实地摇摇头，“没有啊，哥你开心就好，我没有什么意见的。”
她只是觉得林莳那么清俊干净的一张脸，不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可惜了。
少年像是被哄好了一点，轻哼一声，揉了揉她的脑袋，继续拽着她走。
不过这次脚步慢了下来。
从那时候起，林莳就明白。
他的心像是一瓶夏日冰凉的易拉罐，装满了被压缩的汽水，放置久了看着安然无恙，一旦瓶口松动，被人拉开，便会暴烈地争先恐后地往外冒泡。
入口时独特的气泡感和爽口感，起初让人不适应，像是口腔落下了细密的雨点，忽略了那股清甜的余味。
但被冷落久了，反而弱化了那股刺激感，温和而保留了原本丰富的层次感，酸甜中和了淡淡的咸味，轻盈冰凉。
*
林莳回过神，抬起头看向被他欺负得脸皮透亮又粉红的小兔子，睁着一双澄澈含情的眼，倒映他的模样。
好像那一刻，她的眼里心里再装不下别的，他就是她的全世界一样。
少年眼眸微动，控制不住的欲念再次萦绕心头。
几秒钟后，他动情又克制地依次亲过明烟的额头，湿红的眼皮和鼻尖，以及莹白的下巴。
最后，林莳将她悬空抱出浴室，将人放在外头，转身进了浴室将门关上，水声响起，久久才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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