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六月份的试车“原以为照配方做做就行”,其结果您在场时就完全清楚了。后来为钱的问题张工发了态度,没办法,我们只好请教上海工程师,在配方中加了松香(增塑剂没买到,暂没用),就这样生产到十月份,不料天冷又出现的脱胶现象。十二月三日派陆锦祥同志持信求教,再次提出用增塑剂改性问题,又被否定了。我弄不清楚为什么你们的试验报告和实际试验记录配方不同;弄不清楚为什么照报告做的产品过不了关?
由于经济上的问题羞于前来洽谈技术问题是事实,然而书面求教却是常事呀。六月十八日信中我对张工说‘请您帮助我想想办法吧。’六月二十二日我在给您的信中说‘本当登门求教,因实在没办法搞到钱......故无颜谒见,只好再派小戴拜见。’七月一日我又在信中说:‘盼诸位不要再难我了,我的供销员正等着样品去订合同、职工正等着活儿干呢。’十二月三日、一月九日又去信求教,也只在一月十日小戴持信拜访时才从吴工本本儿上看到一年前的真记录。
经理,这该怎么说呢?您在1·20来信中说‘致使该产品拖延了整整半年,太可惜了!’又何止是可惜?我厂已陷入绝境中啦,只不过拖延的不是我们罢了。要吃饭、要翻身的念头十九个月来一直在我脑海里盘旋,奋斗的弦一直绷得紧紧的,我们从没敢拖延过。
香肠已卖出十来吨了,我们曾两次打报告申请支付技术服务费。由于欠贷款较多,信用社主任说:‘技术服务费?你们质量不过关,人家不要你们的货,给什么钱?老实说你们自己并没有钱,每一笔都是贷款,没有效益的支出不好办。这笔钱等一等。’真难啊,这么大的数额又绕不过信用社,而他们说的又都是事实。八五年亏损的重要因素之一就在于胶带没能投入批量生产。
‘我们的协议书毕竟没有能很好地执行。不知近期是否有解决的可能?也应当让他们感到温暖。’您的看法也是对的。不过陈经理,协议书上的内容除了钱也还有其他吧?如前所述有时间限制、有支付条件。四个月拖到一年多还没成功,中试合格后再支付第二个一千元,贵方直到今天也没来中试,小试也只是你们自己说的合格,我们并没有确认,首先脱胶这一关你们的小试样品就没过关。
整个协议除设备图纸已履行外,其余义务你们并没有按协议履行,怎么能只是责备我呢?要是小试、中试真的成功了,那么产品的质量关早就闯过了,我这个厂也就活了。厂活了还在乎这区区一两千块钱?
长时间以来我背着沉重的包袱,而今又加上了胶带质量难过关,心情一直很沉重。今天的回信尽管说的都是事实,却也嫌直率了一些。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您不通篇都是在指责我,我也不会这么捅破窗户纸,毕竟您是抱着良好愿望帮助我们的,我说的情况也许您还不知道呢,冲撞之处尚祁见谅。
陈经理,我来得爽,支付三千元服务费是我的义务,我必须千方百计去设法;但将胶带推上正常轨道,保证质量达到无锡的水平,能受客户的欢迎则是你们的义务。现在我厂处于停产之中,切盼迅速帮助我们闯过质量关去。
顺带说一句,你们让小戴带回的小样放在窗台上一夜,同样脱胶,现带给你们研究。
盼回音!”
这封信算是比较特殊的信,为应对得当,让陆锦祥送去。
正准备赴上海呢,小曹报来喜讯,说昨天的小试样品里有不脱胶的。向河渠心头一喜,忙去实验室观看。小曹,曹秀兰是塑料厂的工人,曹有德的三女儿。自她父亲去世,向河渠为她家争得以退休名义的额外补助后,就与向河渠走得很近,不止一次地说要报答他。
向河渠也几次对她说:“对曹老这样有功于国的老干部,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予关照是一个厂长应尽的本份。当厂长的不为本厂的同志谋福利,算个什么厂长,是应份。没有多少了不得的情份,不要老是放在心上。假如要记就记集体的情,是集体给的钱,我可没花自己的钱。记集体的情,只要极尽自己的力量为集体做事,就算是报答集体的情份了。”
原来在结婚后对工作已马虎、应付的曹秀兰又重新积极起来。向河渠也重新量才给予了起用。于是她经历了从技术骨干到车间组长到一般操作工又走进实验室,协同冬珠做实验、试验工作。前几天冬珠被热液碱烫伤后,小试的任务就落到她的肩上。昨天的三个小样放在窗台上冻了一夜,发现加了松香的不脱胶,于是高兴地来报喜。
加了松香的虽然不脱胶,但粘性却比脱胶的弱一些,怎么办呢?正沉吟间,身后传来冬珠的声音:“石英砂有增聚增粘的作用,可以添进去试试。”向河渠记起有本书上是有这一论述的,说:“对,可以试试。咦——,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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