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魏烟不由自主地轻唤出声,话音刚落便意识到事情脱离了自己的猜测,连忙单手结印,想收回悬浮的暗夜剑。
这个世界的天道意识魏烟感觉不到,不过爹爹他们贸然出现会不会被察觉,然而一切都已太迟,空气中的灵力如同游丝般迅速交织,盘旋成一个小小的旋涡。客厅里的物件开始剧烈颤动,书架上那些阵法模型逐一亮起,投射出纷繁复杂的符文,在空中交织飞舞,如同活过来一般,别墅被一股奇怪的能量笼罩起来,等能量慢慢稳定。
肖赞和王博二人身上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王博的双瞳渐渐化作淡蓝色的琉璃,周身萦绕着若有似无的蓝色剑芒,额头上的卷云纹抹额忽隐忽现,神情清冷逼人;肖赞则彻底变成魏无羡的模样,连身上的衣着都变成了那身标志性的黑衣,眉眼间带着几分风流不羁。
“这……是记忆吗?”肖赞按着太阳穴,无数陌生又熟悉的画面涌入脑海——乱葬岗的森森白骨、阴虎符的气息、血池的猩红……这些他从未涉足的地方,此刻却清晰得仿佛亲身经历,肖赞的意识并没有完全被魏无羡的神识掩盖,他看着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上前。
此刻身体被魏无羡主导的肖赞,快步上前拉住魏烟的手上下打量,声音带着一点点不可察觉的颤抖:“烟儿,果真是你!”
魏烟心中的竖起的高墙瞬间崩塌,泪水夺眶而出:“爹爹!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魏烟对于爹爹的出现更多的是担心。
“这是灵识投射。”魏无羡(肖赞)轻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语气里满是温柔与担忧,“你失踪后,你小爹爹和煚煚把能找的小世界都感应了一遍,却始终找不到你的气息。我和你父亲去了你最后出现的地方,发现了异界之门,煚煚说你可能去了我们探查不到的大世界,最后我想了个办法,把我们的一部分灵识附在法器上,通过空间裂隙送往各个世界……只盼着法器能和你的暗夜互相感应,这样我们好找到你。”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忽然一晃,眼中的光开始恍惚不定:“不好……这个载体支撑不住了……”世界灵气不足,不足以支撑魏无羡神识出现太多时间。
他身上的气息忽明忽暗,面容在肖赞的清醒与魏无羡的意识间痛苦变换:“魏……魏无羡?这是……啊!”
王博(蓝忘机)看着魏无羡的灵识能量迅速消耗,急忙对魏烟嘱咐:“烟儿,父亲虽常叮嘱你要强化自身,不依赖外力,但遇非一般情况,手机里的神器可助你脱身,那些门客也能召唤。煚煚说若在大世界无法脱身,可召唤妄,它能带你回家……”他身上属于蓝忘机的特征越来越淡,声音也开始模糊,“一定要记得!”
两声沉闷的响动传来,王博和肖赞同时倒在地上。空中的旋涡瞬间崩塌,消散在空气中,所有异象如同潮水般退去,只留下魏烟独自站在原地。
“父亲……爹爹……”魏烟赶紧蹲下身查看二人的情况,颤抖的手指轻轻拂过肖赞的脸颊。刚才那短短一瞬,她确实真切感受到了父亲和爹爹的气息,可此刻,一切都已归于沉寂,仿佛做梦一般。
王博的吊坠和魏烟的暗夜剑都已恢复平静,只是触感比往常略高一些。魏烟小心翼翼地将两人扶到沙发上躺好,又迅速打开客厅布下阵盘结界——她必须确保两人醒来时,不会因刚才的异象引来不必要的关注。
最先醒来的是肖赞。他猛地坐起身,双手下意识地往腰间摸索,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随即又停住动作,茫然地望向魏烟:“我……我刚才是不是……”他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又带着几分不确定,“变成了魏无羡?”
魏烟递过一杯温水,轻声问:“你记起了多少?”
“很多,又好像很少。”肖赞接过水杯,手指无意间碰到魏烟的指尖,肖赞脑子里又闪过一些记忆碎片——那股难以言喻的联系竟还在。“我刚刚看到了雪山,看到一个和你很像的男人,还有……一把琴?”
这时王博也缓缓睁开眼,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紧紧攥住手腕上的吊坠:“魏无羡……乱葬岗……陈情……”断断续续的词语从他口中吐出,每一个都像针一样刺在魏烟心上。
“你们刚才触碰到了我父亲和爹爹的记忆片段。”魏烟深吸一口气,决定坦诚相告,“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出乎意料的是,两人并没有太过震惊。王博甚至点了点头:“我早有猜测。自从戴上这枚吊坠,就总觉得有些事……超乎常人的理解。”
“那些反复出现的梦境……”肖赞与王博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原来都是真实的。”
魏烟凝视着他们,他们与修真界的联系,或许比自己想象的更深,父亲和爹爹的灵识并不能影响正常人的生活,它只是寄存在法器里搜索她的气息,他们居然能够在没遇到自己前就能从灵识里读取记忆,这说明他们本身和修真界的父亲爹爹是有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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