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回到秦王府,苏妙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她自己的小厨房。
先前在路上啃的那两个包子,早就被慈宁宫里那场惊心动魄的对手戏给消化得一干二净。此刻的她,饥肠辘辘,感觉自己能吞下一整头牛。
“上菜!快!我点的毛血旺、酸菜鱼、烤全羊……一样都不能少!”她一屁股坐在饭厅的椅子上,有气无力地冲着厨房方向喊道。
【这趟宫里走一遭,差点被吓死,消耗的卡路里必须用双倍的火锅来补。要不是太后老太太演技好,配合我打掩护,今天这关可不好过。】
墨渊看着她那副劫后余生、急需美食抚慰的样子,紧绷了一路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下来,眼底也染上了一抹无奈的笑意。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地坐到她对面,亲手为她倒了一杯温热的果茶。
很快,琳琅满目的菜肴流水般地被端了上来,香气瞬间占领了整个饭厅。苏妙妙眼睛放光,立刻化悲愤为食欲,左右开弓,吃得不亦乐乎。
墨渊没有动筷,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吃。
他看着她把一大块浸满了红油汤汁的毛肚塞进嘴里,辣得嘶嘶哈哈,却一脸满足;看着她把鲜嫩的鱼片和酸菜一同扒进碗里,吃得眉开眼笑。
那张总是鲜活生动的脸上,方才在宫里强撑出来的镇定与戒备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她最本真的、对食物的热爱与投入。
仿佛天大的事,都没有眼前这顿饭重要。
“你不吃吗?”苏妙妙在干掉半盆酸菜鱼后,终于注意到了对面一筷未动的男人。
“不饿。”墨渊摇了摇头。
“也是。”苏妙妙了然地点了点头,夹起一块烤得外焦里嫩的羊排,在嘴边吹了吹,“你今天脑细胞估计死得比我还多。皇帝老哥那眼神,跟X光似的,就差把我从里到外扫描一遍了。要不是太后突然跳出来给了个‘前朝公主同款’的提示,我都准备开始现场表演一段B-box来证明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吃货了。”
【说起来,太后今天这波操作也是神了。她到底是真的认出了胎记,还是在故意把水搅浑,帮我们转移皇帝的注意力?这老太太,段位比皇帝高多了。】
“母后此举,是在保你,也是在保我。”墨渊终于开口,声音低沉,“但同时,也把我们推到了一个更显眼的位置。”
他知道,太后那句“昭华公主”,就像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虽然皇帝表面上以“巧合”二字将此事压下,但真正的惊涛骇浪,才刚刚开始在水面下酝酿。
“管他呢。”苏妙妙满不在乎地啃着羊排,“反正我们的下一个目标本来就是南疆。现在多了个‘昭华公主’的线索,正好顺路一起查。我倒要看看,我妈到底是拜火教圣女,还是前朝公主,或者……她身兼两职?”
【这人设,简直酷毙了!邪教公主?听着就比一般的傻白甜公主带感!】
看着她那毫无惧色,甚至还有点兴奋的模样,墨渊心中所有的担忧,都化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有她在,似乎再大的危机,都变成了一场趣味盎然的闯关游戏。
***
就在苏妙妙大快朵颐的时候,皇宫,御书房。
皇帝墨曜屏退了所有内侍,只留下皇后一人。
他背着手,在巨大的舆图前来回踱步,明黄色的龙袍下摆,划出焦躁的弧度。方才在慈宁宫里那副波澜不惊的帝王姿态,早已荡然无存。
“昭华公主……母后竟然还记得她!”墨曜停下脚步,一拳砸在了案几上,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烦闷,“她早不提,晚不提,偏偏在今天,当着老九的面提出来!她到底想做什么!”
一身凤袍的皇后娘娘,正亲手为他烹茶。她容貌端庄,眉眼间带着一丝精明,闻言,将沏好的茶递了过去,柔声劝道:“陛下息怒。太后一向心善,或许只是看秦王妃那丫头有趣,又恰好想起了旧事,并无他意。”
“并无他意?”墨曜冷笑一声,“皇后,你信吗?母后当年随父皇入主京城,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她的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都有深意!她今天赏下那只‘福禄’翡翠镯,就是在告诉朕——秦王府的人,她保了!”
“可……秦王妃的胎记,真的和那位昭华公主一模一样吗?”皇后试探着问道。这才是她最关心的。一个前朝余孽的标志,出现在当朝亲王妃的身上,这可不是小事。
“朕没见过昭华,但母后的眼神,不会骗人。”墨曜端起茶杯,却没有喝,只是盯着那袅袅升起的茶雾,眼神愈发深沉,“老九那个王妃,绝不简单。先是‘枯木逢春’那道诡异的药膳,再是这前朝公主的胎记……朕现在怀疑,她那个所谓的生母兰因,根本就不是什么南疆药女,而是另有身份!”
“那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总不能只凭一个胎记,就给秦王府定罪吧?九弟他……毕竟战功赫赫。”皇后小心翼翼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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