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稳稳停在瑞王府门前,洛宫奕却仍揽着玉砚的腰,不舍得放人。
车内暖意融融,气息暧昧,方才一路的隐秘亲昵让他食髓知味。
然而车外已传来净空大师中气十足的呼唤和静竹师兄的脚步声,玉砚如蒙大赦,慌忙整理好被揉皱的衣襟和微乱的发丝,几乎是逃也似的下了马车。
洛宫奕无奈,只得跟着下车,面上已恢复一派大将军的沉稳气度。
玉砚站定,对着洛宫奕拱手,语气客气而疏离:
“今日多谢将军盛情款待。”他顿了顿,目光瞥向一旁垂手侍立的柳轩羽,又道:
“另有一事相求。本王为师兄安排的住所位于西跨院,地处稍偏,守卫难免薄弱些,实在放心不下师兄的安全。不知可否请柳副将暂且留下,负责西跨院的护卫之责?”
洛宫奕闻言,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他的殿下总是这般,自己方才在车上被他撩拨得不上不下,此刻却还一心为那对鸳鸯创造机会。他故意面露难色,卖起关子:
“殿下,这恐怕……有些不妥。今日恰逢柳副将轮值巡夜军营,职责重大,若将他留下,军中事务一时无人可顶替啊。”
玉砚一听就急了,也顾不得掩饰,脱口而出:
“那……那我师兄的……安全……”他话一出口便觉失言,连忙咳嗽两声掩饰,“咳咳……西跨院毕竟偏远,若无人看守,本王实在难以安心。”
看着殿下那焦急又强装镇定的模样,洛宫奕心中暗笑,也不再逗他,从善如流道:
“既然殿下如此坚持,安危为重,那便让柳副将留下吧。今晚的巡夜,由微臣亲自去便是。”
玉砚这才松了口气,真心实意地感激道:
“如此甚好!有劳将军了,多谢将军体谅。”
洛宫奕深深看了他一眼,这才转身上了马车,车帘落下,隔绝了外界视线。
马车缓缓驶离。
柳轩羽得了命令,自是心领神会,与静竹交换了一个眼神,便一同朝着西跨院走去。
府门前顿时只剩下玉砚和好奇心旺盛的师父。净空大师看着大徒弟和那位副将一同离去的背影,疑惑道:
“咦?静竹不去主院歇息吗?莫非府中客房不够了?”
玉砚心道若让师兄住在主院,与柳副将见面反而不便,西跨院独立清静,正好“施展”。他面上却一本正经地解释:
“主院的厢房还未彻底清扫妥当,恐怠慢了师兄。西跨院早已收拾整齐,一应俱全。师父您随我住主院正房,只好暂且委屈师兄住那边了。”
净空大师不疑有他,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也好,清净些。”
进了府,玉砚暂且安顿好师父,便去查看了几位嬷嬷试做的菜品。
只见一道道吃食做得精致无比,色香味形俱佳,丝毫不逊于宫中国宴水准。
他心中大定,又将师父方才写的那十几道药膳方子交给她们,命她们加紧练习,务必在春日宴上呈现出最佳风味。
至此,宴席菜式这件大事总算初步落定。明日只需再去最终确定场地布置即可,图纸他早已画好。
与师父又闲话片刻,尽了孝心,玉砚便伺候着老人家歇下。
自己回到房中,虽觉疲惫,但想着诸多事宜进展顺利,心中亦是一片安然,很快便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下人早已备好马车,准备前往皇家西苑勘定春日宴的场地。
这马车从外看去甚是普通,只插着一面代表瑞王府的旗帜,并无甚稀奇。
玉砚掀帘踏入车厢,却猛地愣在原地——只见洛宫奕好整以暇地端坐其中,而赶车之人也并非瑞王府的熟面孔,一个个面色冷肃,气息沉稳,眼神锐利如鹰隼,倒更像是沙场悍卒或……杀手。
玉砚吓得一个激灵,愕然道:
“你……你怎么在此?还冒充我瑞王府的马车?你不是说近日犒赏将士,忙得脱不开身吗?”
洛宫奕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伸手将他拉入车内坐好,语气自然得仿佛理所应当:
“昨夜已连夜处理妥当。如今正是微臣的休沐时分,听闻殿下要去西苑,路途不近,雪天难行,特来护送殿下一程。”他说着,顺手点燃了小几上的一盏鎏金熏香炉。
清雅的香气丝丝缕缕弥漫开来,沁人心脾。
然而,玉砚却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香气初闻宜人,细嗅之下却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勾得他心绪微微浮躁,一股莫名的热意自下半身悄然升起,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
车厢内暖炉烧得正旺,确实温暖,但玉砚却觉得这热意来得太过汹涌异常。
他暗自嘀咕,莫非是染了风寒?
否则怎会如此燥热难安?
尤其洛宫奕就端坐在他身旁,尽管那人坐得笔直,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连眼神都未多瞟他一眼,可玉砚还是觉得被他周身的气息灼得口干舌燥。
那热意催生出一种强烈的渴望,他竟开始无比想念洛宫奕怀抱的温度和身上清冽熟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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