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黑水坊市风声鹤唳。
欧阳家以雷霆手段清洗野狼帮。大批黑煞卫和鬼煞团修士直扑野狼帮的几个重要堂口,见人就抓,抵抗者格杀勿论。
帮主及其核心骨干试图反抗,却被欧阳家金丹长老亲自出手,以摧枯拉朽之势镇压,尽数诛灭。
曾经在底层区域颇有些势力的野狼帮,一夜之间烟消云散,其地盘和残余势力被欧阳家和其他几个嗅到腥味迅速扑上的帮派瓜分殆尽。
这场清洗来得快,去得也快,但引发的余波却久久未平。坊间流言四起,有的说野狼帮勾结外敌,有的说他们偷了欧阳家的重宝,更有甚者,隐约提到了“幽冥”二字,引得人心惶惶,都感觉有一股暗流在坊市地下涌动。
净房的封锁并未解除,但看守明显松懈了许多。严锋和他的黑煞卫小队主要任务变成了整理卷宗和监视可能存在的、与野狼帮有牵连的残余势力,对徐缺这些“无关”杂役的看管,变成了每日点卯,只要不离开净房范围即可。
张彪和王滑头经过那天的惊吓,老实了许多,整日里战战兢兢,也不敢再提什么发财梦,只求能平安度过此劫。其他杂役亦是如此,净房内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死寂。
徐缺乐得如此。他依旧扮演着行将就木的“老刘头”,大部分时间都蜷缩在角落,仿佛在等死。
但暗地里,他利用这难得的“安宁”,全力运转《凝煞化元诀》,疯狂汲取此地的阴煞死气。
同时,他也在不断揣摩、消化从那具暗桩尸体纹身中获取的模糊方位信息,并结合怀中狼枭令牌的微弱感应,试图锁定更精确的目标。
“鬼市”范围很大,龙蛇混杂,想要在短时间内找到隐藏极深的幽冥宗据点,无异于大海捞针。但他有面板辅助推演,有“煞星辰血”对同源波动的特殊感应,这给了他一线希望。
终于,在第三天夜里,当月光被浓厚的乌云遮蔽,坊市陷入最深沉的黑暗时,徐缺再次动了。
他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轻易避开了已然松懈的守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净房,向着东南方向的鬼市潜行而去。
鬼市,并非官方设定的市场,而是自发形成于一片废弃建筑群和复杂巷道中的黑市。
这里没有规则,或者说唯一的规则就是实力和背景。各种见不得光的交易、情报买卖、赃物处理都在这里进行。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劣质丹药和阴谋的味道。
徐缺没有以“老刘头”的形象出现,那太过显眼且行动不便。他换上了一身普通的黑色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冰冷幽邃的眼睛。
他将自身气息压制在练气七八层左右,不高不低,既能避免被当作肥羊,也不会引人过度关注。
他如同一个真正的鬼市常客,在狭窄、肮脏、光线昏暗的巷道中穿梭。
两侧是各种用破布、木板搭建的简陋摊位,售卖着各种来路不明的东西:染血的法器、残缺的功法玉简、效果未知的丹药、甚至是一些被封印的妖兽材料。
摊主大多眼神闪烁,带着警惕与贪婪。买家则更是形形色色,有遮掩面容的独行客,也有三五成群、气息彪悍的团伙。
徐缺没有在任何摊位前停留。他的神识在《星辰炼神术》的加持下,如同无形的触须,细致地扫描着周围的一切,同时体内“煞星辰血”微微流转,感应着那丝来自幽冥宗的独特阴冷波动。
他走得很慢,看似漫无目的,实则每一步都在根据面板的推演和自身的感应,调整着方向。
一个时辰过去了,他几乎将鬼市核心区域转了一遍,却依旧一无所获。那丝波动时隐时现,仿佛被什么东西干扰或屏蔽了。
‘果然隐蔽……’徐缺并不气馁。若是轻易就能找到,那也不是幽冥宗的作风了。
他来到鬼市边缘一处相对僻静的角落,这里堆满了各种建筑垃圾,只有几个醉醺醺的流浪汉蜷缩在破棚子下酣睡。他靠在一堵残破的墙壁阴影里,看似在休息,实则全力催动“煞星辰血”与怀中令牌共鸣,并将神识感知提升到极限。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准备换个区域再试时——
一阵极其微弱、但异常清晰的阴冷波动,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从他侧前方不远处,一栋看似早已废弃、连门窗都没有的二层小楼里传了出来!
那波动,与暗桩尸体纹身和狼枭令牌同源!而且,更加凝实、活跃!
找到了!
徐缺眼中寒光一闪,但并未立刻行动。他如同最耐心的猎手,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极致,融入墙壁的阴影,仔细观察着那栋小楼。
小楼外表破败不堪,墙体剥落,爬满了枯藤,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毫不起眼。
但徐缺敏锐地察觉到,小楼周围布置着极其高明、几乎与环境完美融合的隐匿阵法。若非那瞬间泄露的波动和他特殊的感应,根本无法发现此地的异常。
而且,他还能感觉到,在小楼附近的阴影中,潜伏着几道若有若无的气息,如同暗处的毒蛇,守护着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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