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整个世界遗忘了。
他存在，却又不存在。
他能看到世界，世界却看不到他。
这是一种比死亡更恐怖的酷刑，一种名为“绝对孤独”的终极放逐。
程诺跪倒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周围是喧嚣的红尘，而他，却是宇宙中最孤独的孤岛。
他看着父母的背影越走越远，即将消失在街角。
无声的呐喊在他心中炸开，带着一个卷王最深的执念与不甘。
“看看我！我的绩效是S+！我的项目报告还没提交！你们怎么能……把我忘了！”
……
“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嘶吼，从程诺的喉咙里猛然挣脱出来。
他从那场精神酷刑中惊醒，整个人剧烈地喘息着，半透明的身体仿佛被冷汗彻底浸透。
“司长！”
“程诺！”
孟知味和录功曹担忧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程诺抬起头。
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丝毫的惊慌与恐惧。那双眼眸里，只剩下一种经历过地狱尽头后，被淬炼出的、绝对理性的寒意。
他无视了盟友的担忧，缓缓抬起那只依旧在闪烁、半透明的手。
“系统。”
光幕应声而出。
程诺用一根微微颤抖，却又决绝无比的手指，划开界面，点开了【项目管理】模块。
他点击了那个刺眼的红色加号——【创建新项目】。
【项目名称】：存在证明
【项目等级】：S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自己创建的条目，仿佛在审视一份与自己无关的报告。
然后，他对自己，也对这个试图抹除他的世界，下达了项目启动的第一条指令。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万载玄冰般坚硬、冰冷。
“恐惧无法量化，但‘存在’可以。”
“既然要证明我‘在’，那就先让世界的一部分彻底‘不在’。”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疯狂的精光，一字一顿地吐出了项目的核心目标。
“第一阶段目标：在世界因果律上，制造一笔绝对无法被忽视、无法被平账的‘业绩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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