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那是白景明，在面对千军万马时，永远沉默地站在他身侧，用行动诠释着“后背交给你”的绝对信任。那个背影，如此真实。
是酆都城里闪烁的万家灯火，是阳间废墟上迎风招展的一朵小黄花，是那些虽然渺小、脆弱，却依旧在宿命中努力绽放光芒的每一个生灵……
这些画面，琐碎，微小，甚至在“永恒”面前显得不值一提。
但它们是如此的温暖，如此的真实！
程晋模糊的意志猛然一震，瞬间清醒！
他的声音在意志空间中响起，第一次正面回应那宏大的存在，清晰而坚定。
a程晋的意志人影，在这片无尽的虚无中，反而变得前所未有的凝实与璀璨。
话音落下的瞬间，这股由无数真实羁绊锻造而成的守护信念，化作一道撕裂天地的璀璨刀光，悍然斩向这片虚无！
那冰冷宏大的意志，第一次发出一丝惊疑的波动，仿佛没想到这株“野草”竟能绽放出如此光芒。它没有硬抗，而是如潮水般悄然退去。
……
现实世界，昆仑之巅。
时间，仅仅过去了一刹那。
在绝大多数强者眼中，程晋只是张了张嘴，却又瞬间闭上，仿佛只是换了口气。但就是这不到一秒的停顿，一股令战无双、圣剑安德烈这等级数的封王强者都感到灵魂悸动的恐怖威压，如幻觉般一闪而逝。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能感觉到，就在刚才，一场超越他们理解极限的恐怖交锋，已经在那短暂的静默中结束了。
程晋的意识，如同一颗陨石，轰然砸回自己的身体。
他的脸色瞬间惨白如雪，冷汗如同溪流般从额角滑落，瞬间浸透了衣襟。那是一种灵魂被反复碾磨、榨干了最后一丝能量的虚脱，仿佛独自一人打了一场持续万年的战争。
但他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
那不再是燃烧的恒星，而是恒星寂灭后，坍缩成的、能够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洞。冰冷、纯粹，蕴含着看穿了终极真相后的绝对决绝。
他无视了所有人惊骇的目光，更无视了那股自灵魂深处传来的、几乎要将他撕裂的疲惫感。
他的目光，如最锋利的审判之剑，瞬间锁定在人群中那位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玄云长老身上。
一直保持着悲悯笑容的玄云长老，在接触到程晋目光的瞬间，脸上的表情猛然僵住。一股前所未有的、仿佛被天敌盯上的极致寒意，从他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程晋举起了手中的卷轴，声音不大，却像九天之上的法旨，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每一寸灵魂之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
“审判庭，现在开庭。”
“归零议会，第一个需要被清算的……”
他顿了顿，漆黑的瞳孔中倒映出玄云长老那张开始扭曲的脸，一字一顿地念出了那个让全场瞬间凝固的名字。
“就是你，玄云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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