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星透过黑雾宇宙的视角,观察到黄金人民均衡国那位老领袖所研发出的 “大均衡术” 时。
饶是他见证过无数文明兴衰,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惊讶无比的神情。
“将作用域内所有能量体的能级强行拉平?并且效果随施术人数增加而倍增?”
陈星仔细解析着这个独特异能术的底层规则逻辑,眼中闪烁着惊叹的光芒。
“这已不仅仅是技巧,而是触及到了某种近乎‘道’的规则层面!它从根本上颠覆了传统超凡体系中‘强者恒强’的铁律,为绝对的弱者提供了理论上能够对抗乃至抹平力量鸿沟的可能性!”
他越是推演,越是感到这个术法的精妙与宏大。
“真是一个伟大的异能术啊!”陈星由衷地赞叹道。
“单论这个技能的普适性、战略价值以及对文明内部权力结构的潜在制衡作用而言,它绝对是目前黑雾宇宙所有观测到的修行体系中,最为实用、也最蕴含智慧光芒的一个。”
这并非追求个体极致的强大。
而是试图构建一个基于力量均衡的、更加公平的社会基础。
其立意之高远,令陈星动容。
然而,理想的光芒虽璀璨,现实的引力却依旧沉重。
新生的黄金人民均衡国,在度过了最初十几年的蓬勃发展期后,仿佛宿命般,也开始重蹈北联等先行者的覆辙。
内部长期被战时体制压抑的矛盾,以及人性中固有的弱点,开始逐渐凸显。
更确切地说,是那一小部分在革命胜利后,认为“打下了江山就该享受江山”的人。
开始利用手中的权力和地位,悄然蛀蚀着这个新生的国家。
官僚主义、特权思想、资源分配不公……种种问题开始滋生。
虽然尚未到天怒人怨的地步,但已经让许多理想主义者感到了不安和痛心。
格特身处其中,感受尤为深刻。他发现自己曾经为之浴血奋战的理想国度,内部正在滋生新的不公。
他开始怀疑,自己所谓的“逆风局”远远没有结束。
他曾经的敌人是外来的侵略者和腐朽的旧政权,而如今,新的敌人或许更加隐蔽,也更加危险。
它们是隐藏在光辉口号下的贪婪欲望、是披着新式外衣的剥削逻辑、是逐渐僵化并背离初心的权力结构。
随后到来的问题,更是将这个国家拖入了深深的迷茫和内耗之中。
理念之争、权力之争、路线之争交织在一起,严重损耗了国家的元气。
也正是在这十年间,那些曾带领人民走出黑暗的老一辈均衡教派高层,相继溘然长逝。
他们的离去,带走了一个时代的理想与纯粹,也带走了维系国家精神的强大威望。
新上任的均衡教派领袖,接手的是一个内忧外患、人心浮动的烂摊子。
他一没有老领袖那般足以服众的崇高威望,二面临国内积重难返的矛盾和国外势力(如北联、罗金帝国)虎视眈眈的压力。
他清晰地看到,老领袖生前最担忧的 “欲望复辟” 的苗头。
已然在国内某些阶层中滋生蔓延,并且因其与外部资本、技术的勾连而显得势不可挡。
面对如此危局,这位新领袖陷入了巨大的痛苦和两难。
他知道,坚守纯粹的理念固然高尚,但在残酷的现实面前。
若不变通,整个国家和民族都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必须先活下去,才能谈理想。”
在无数个不眠之夜的权衡后,新领袖做出了一个艰难而痛苦的决定。
为了救国强国,必须舍弃一些东西。
他选择带领黄金人民均衡国,主动融入科技星现有的、由北联和各大机械帝国主导的世界体系之中。
接受其规则,参与其分工,哪怕是暂时的不平等分工。
在一次内部高级会议上,他阐述了自己的思路,语气沉重却坚定。
“同志们,现实很残酷。我们必须面对我们与先进国家的巨大差距。为了快速积累国力,摆脱被动挨打的局面……我们不得不允许一部分人,一部分地区先‘强大’起来。”
“得让一部分异能者优先获得资源变得更强,让一部分产业优先接入世界市场获得利润。”
“让这些先强大起来的同志,去为我们整个民族开辟道路,积累资本和技术,然后……才有可能带动其他同志,最终实现共同富裕和强大。”
他知道,这条路已经违背了均衡主义“同步共强”的初心。
必然会导致内部差距拉大,甚至产生新的特权阶层。
但在“亡国灭种”与“暂时妥协以图未来”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这或许是一种饮鸩止渴,但也是他所能看到的,在绝境中为国家和人民争取一线生机的、没有办法的办法。
在其后的几十年里,国家沿着这条“融入世界、优先发展”的道路狂奔。
凭借低廉的劳动成本、庞大的市场以及部分独特的灵能资源,黄金国经济确实实现了飞速的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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