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杜月笙摸了摸她的头,“以后每天都有,还会盖新棚子,让你们住暖和的房子。”
阿笙走到他身边,指着庙外——黄三爷的打手们正被难民们逼着往车上搬霉米,要送去烧掉。皮埃尔带着巡捕,灰溜溜地走了,临走前塞给杜月笙个信封,里面是他私吞的赈灾款,算是赔罪。
“先生,这地盘算是拿下来了。”阿笙的声音里带着欣慰。
杜月笙望着夕阳下冒烟的霉米堆,突然摇头:“没拿下来。”他指着那些正在搭建棚子的难民,“这地方从来就不是谁的地盘,是他们活下去的根。咱们守着它,不是为了占着,是为了让他们能挺直腰杆,能有口热饭吃,能相信日子会好起来。”
张木匠拿着锯子,正在给孩子们做木玩具,他的手还有些抖,却笑得格外踏实。豁牙老汉领着妇女们在淘米,炊烟从破庙里升起来,带着米香,驱散了霉味。
杜月笙站在庙门口,看着壮丁们在修新路,孩子们追着玩闹,突然觉得这泥泞的贫民窟,比任何繁华的码头都更有分量。因为这里的每一粒米,每一块砖,都连着命,连着活下去的希望。
“阿笙,”他转身,“去通知恒社的弟兄,把仓库里的布料和药品都送来。再找些瓦匠木匠,咱们给这里盖所学校,让孩子们能认字。”
阿笙用力点头,眼里闪着光。他知道,杜月笙抢的从来不是地盘,是把绝境里的拳头,变成活下去的力气;是让这片被遗忘的土地,重新长出希望的芽。
夜色里,贫民窟的灯火一盏盏亮起来,像黑夜里的星星。有个老人在教孩子们唱歌,歌声飘得很远,混着新米的香气,成了这片土地上,最动人的声音。而杜月笙知道,这只是开始——还有更多被霸占的“地盘”,更多需要守护的人,在等着他。他的脚步,不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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