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哥点点头，猛地拉动炮绳。“轰！”炮弹拖着烟尾砸在巡逻艇甲板上，顿时火光冲天。日本人没想到码头帮敢反击，一时间乱了阵脚，第二艘艇想绕后偷袭，却撞上了漂浮的麻包——阿笙早就安了炸药，“轰隆”一声，整艘艇被炸成了碎片。
第三艘巡逻艇见势不妙，掉头就跑，却被强哥的弟兄们用起重机吊着重物砸中船尾，慢慢沉进江里。
硝烟散尽时，天已经蒙蒙亮。强哥跪在甲板上，把撒落的吗啡粉末扫进海里，动作虔诚得像在赎罪。他的弟兄们默默地帮着清理战场，有人把龙纹纹身用刀划了道口子，说要重新纹过，纹条真正护佑码头的龙。
杜月笙站在船舷边，看着朝阳把江水染成金红色。阿笙递来件干净衬衫：“先生，强哥说这码头以后归您管。”
“不，”杜月笙望着正在给弟兄们包扎伤口的强哥，“这码头本来就是他的，只是被迷了心窍。”他顿了顿，补充道，“让巡捕房的人来处理后续吧，就说码头帮主动上缴了违禁品，协助摧毁了日本走私船，算他们将功补过。”
强哥突然跑过来，把狼牙吊坠摘下来递给杜月笙：“这个还给您，等我娘好了，我亲自去恒社磕头谢罪。”
杜月笙把吊坠推回去：“戴着吧，它本来就该护着有血性的人。”他转身下船，青布长衫在晨风中扬起，“记住，地盘不是靠毒品撑起来的，是靠弟兄们的骨头。”
码头上的汽笛声再次响起，这次是正经货轮的出港信号。强哥站在跳板上，看着杜月笙的背影，突然对着弟兄们喊：“把所有日本货都扔江里！以后这码头，只走中国船，只运干净货！”
弟兄们的欢呼声响彻江面，惊飞了芦苇丛里的水鸟。阿笙跟在杜月笙身后，突然笑道：“先生，您这哪是抢地盘，分明是在救地盘。”
杜月笙没回头，只是望着远处苏醒的城市轮廓：“地盘哪有抢的道理，不过是有人走岔了路，拉他一把罢了。”
潮水退去，露出干净的码头石阶。阳光照在强哥重新纹的龙纹上，新的朱砂龙睛在阳光下闪着光，像两颗醒目的良心。而江面上未散的硝烟，正被晨风吹向远方，仿佛在预示着，这场没有硝烟的地盘之争，才刚刚拉开真正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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