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信。”她说，“因为他已经开始怀疑裴仲了。刚才他头顶的气运变了，不再是一片死灰，而是出现了裂痕。”
谢陵舟没再说话。
他知道她在用那种只有她自己能看见的方式判断局势。他也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不再是被动应对，而是真正开始反击。
宫墙高耸，阳光照不进深处。
但他们已经撕开了一道口子。
勤政殿内，皇帝独自坐着。他手中仍攥着那张银票，指节泛白。
门外传来脚步声，一道身影悄无声息靠近。
皇帝头也不抬：“查清楚了吗？”
那人低声回话：“是裴仲的人。三天前给了那太监五十两银子，让他散布谣言，说王妃是妖女，皇叔要逼宫。”
皇帝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五十两……就想动摇国本？”
他睁开眼，望向殿外天空。
云层厚重，压得人喘不过气。
“传令下去。”他缓缓开口，“从今日起，所有出入宫门的银票，必须加盖户部双印。违者，按通敌论处。”
话音落下，殿外雷声滚滚。
雨点开始落下，敲在琉璃瓦上，噼啪作响。
同一时间，凤昭月和谢陵舟站在宫门外的檐下避雨。
她忽然抬手，摸了摸耳坠。
那是她今早戴上的新饰物，不起眼的银珠，里面藏着一枚微型火纹符。
“你觉得裴仲会怎么反应？”她问。
谢陵舟望着雨幕，声音冷峻：“他会杀人。”
“那就等他杀。”她说，“死的人越多，皇帝就越不会放过他。”
雨越下越大。
宫道上的积水渐渐漫过青砖，倒映出扭曲的宫灯影子。
凤昭月抬起左手，掌心火纹隐隐发亮。
她盯着那道纹路，轻声说：
“下一个，该轮到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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