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祎宁姑娘~”
赵祎宁美目一凝,丁陌忙改口:
“赵姑娘,你把这首词发给你阿姐。她冰雪聪慧,自会明白我的意思。这词里尽是我对恶势力的唾弃,和对你阿姐的仰慕。”
丁陌擦擦脑门儿上的汗,让他挖坑深埋一个天潢贵胄的郡公,都没这么紧张过。
赵祎宁一脸鄙夷:
“丁公子这是又想拿诗词来诓骗我阿姐了?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让我阿姐点头同意婚约。
谣言四起之时,默念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聊以自宽。
那今日这词何解?”
丁陌赶忙说道:“真的,赵姑娘你看这第一句:满城春色宫墙柳。
这表示我已知晓师父要诓骗你们赵家,虽然对你阿姐我是一见倾心,但是师命难违,你阿姐已如宫墙内的柳枝般可望而不可及。
东风恶里的这个恶,便是我痛斥师父想要拆散我和你阿姐的愤恨呐喊。
这句错,错,错~既是对命运不公的控诉,也是对自身未能抗命的悔恨。
那个~山盟虽在,锦书难托……嗯,就是……就是我与你阿姐一诗定情,虽然被师父强行带走,但深情未改,师父便是阻碍在我和你阿姐之间难以逾越的大山,我也无奈至极。
至于莫,莫,莫~是说……嗯……我自觉可能这就是命吧。我对不起你阿姐,此生无颜再见了!”
丁陌这一顿忽悠,把一边的张锦看得目瞪口呆。心里直骂这丁陌好生的不要脸,全篇瞎话,就是忽悠小姑娘的。
丁陌这话其实倒也不是在骗赵祎宁。脑海里的那道倩影如一叶扁舟,任由风浪席卷也未能沉下去半分。
丁陌认为,不论哪一世,自己都是个彻彻底底的大俗人,既然是俗人,自然会喜欢漂亮的姑娘。赵祎宁的阿姐应该是丁陌两世为人,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了,处处都长在了自己的审美上。
初见时惊为天人,酒桌上浅浅几句交谈更让丁陌发现此女举止落落大方,秀外慧中,完全就是自己的理想型。
美中不足的是好像性子略微冷淡,对丁陌不抗拒,但也谈不上热情。不过这更让丁陌激起一股征服欲。
因此灵光乍现,丁陌当场剽窃《鹊桥仙》一首,不仅把赵祎襎震得头晕目眩,也把王洛书惊得瞠目结舌。
当晚,满桌皆醉。
赵家醉于攀附;
丁陌醉于美人;
美人醉于诗词。
众人皆醉,唯独自己师父独醒,自个徒弟臊眉搭眼的死样子,王洛书岂能看不出来苗头。
王洛书虽是读书人,但是个放荡不羁的读书人,性子随意洒脱,再加宦海沉浮半生,厚黑之学功力深厚。
那答应的婚事本就是权宜之策,目的还是为了一睹那绝世孤本。对于赵家出尔反尔,内心丝毫没有愧疚。
商贾而已,即便是皇商又如何。
我王洛书的弟子岂可娶一个士农工商最末流的女子。即便特立独行如王洛书这般的文人,也不想与这等唯利是图的国之蠹虫扯上关系。
因此,见丁陌片刻翻看完《太白素经》,当夜便强行带着丁陌离开了太白楼赵家。
那时丁陌早已知晓师父阳寿仅剩一年多,也不想逆了师父的意思。总想着待师父百年之后,再去寻那赵家姑娘。大不了任由赵家处置,只要抱得美人归,都值得。
没想到,这刚安顿完师父的后事,还没来得及去琅琊道,就让东亭侯安排了来玉京都的差事。
更没想到,在这儿还遇到了要把自己碎尸万段的赵祎宁。
万万没想到,说什么赵家姑娘对自己茶不思饭不想的,都是自己臆想而已,自己只是想在张锦面前装一波大的。结果好死不死在自己装逼的时候,让赵祎宁抓个正着。
该死的张锦,竟敢在背后捅我~
幸亏自己刚才为了应景,随意剽了一首陆游的沈园诗,自己又一顿混编乱造的圆了过来。
赵祎宁被丁陌一顿巧舌如簧的操作暂时忽悠住了,说道:
“行,我暂且信你一次。不过我可告诉你,不是只有你过目不忘,我虽然没有你那么厉害,但是也不差。
你刚才那首词,包括刚才你说的那些话,我保证原封不动地写给我阿姐。至于阿姐原不原谅你,那我就不知道了。”
“那是那是,赵姑娘你一定要把话带到。我相信你阿姐一定会明白我的心意。”
虽然王洛书已然故去,但他的弟子也不是一个商贾之家能招惹得起的。
自家背后在朝堂上是有座大靠山,否则也做不了这皇商。不过这靠山只是拿他们当做挣钱的工具,真若惹出大麻烦,人家肯定马上和赵家断得干干净净。
再扶植个张家、李家、王家就是了,又不是多麻烦的事儿,有的是人在后面排队。
所以赵祎宁本来就是吓唬吓唬丁陌,最多再骂上几句,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自己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只能让阿姐自己来选。
“嗯,还有,这首词叫什么?我也得一并写给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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