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纪皇宫,乾元宫。
“乾元亨利贞”,乾元是天道之始,万物之本。以此为名,寓意皇帝秉承天道。此地便是启宗帝正式的寝宫和日常办公之地。
宫内分为东、西暖阁,设有书房、寝殿、佛堂等,乃是皇宫大内的绝对核心,平日启宗帝便在此批阅奏章、召见亲信大臣,也在此就寝。
今日启宗帝在东暖阁的书房里,手里虽然拿着奏章,但明显心不在焉。
大概是地龙的火生得太旺,这让启宗帝不由一阵阵地心里烦躁。
“这狗东西,怎么打探个消息这么慢。”启宗帝索性扔下手中的奏折,踱步到窗前,似乎想让窗外的寒风吹散心中的焦躁。
又不知过了多久,身后房门发出轻微的“吱嘎”声。
“主子~”
启宗帝转身,用尽量平稳的声音说道:“说~”
“今儿个一早便出城去龙骧卫了,还在龙骧卫和郭琛起了点儿小冲突。”
“嗯?”启宗帝不悦,今日之事不能出半点儿岔子。
苏清砚赶忙说道:“幸好丁公子是识大体的,没因为这点小事儿耽误主子的正事。”
“继续~”
“迎到侯爷,丁公子便派身边那花脸跟随回了国公府,估摸着是去提前通知庆国公的。
丁公子和侯爷说了什么没打探到。不过二人谈了不到半个时辰丁公子便返回码头了。”
启宗帝点点头,基本上是按之前的谋划行的事,没出什么纰漏。
“金枢楼那边儿有没有派人盯着?”
“回主子,今儿个上午,庆国公家的小世子便邀请一干小国公和朝中几位大人家的小公子去了金枢楼。
从不到晌午头便开始饮酒作乐一直到现在,下面的人说襄国公家的世子吃多了酒大闹金枢楼,临淮郡公一怒之下把世子打了。估摸着过会儿襄国公就得来宫里和您告状了。”
“哈”启宗帝笑出声来:“这群混账东西整日不学无术,整日横行京城,今日也算是为朕出了把子力气。不过郭家那小子就是个草包,估摸着今儿个是被当枪使了。”
启宗帝猜的一点儿也没错。
此刻郭宗远捂着脑袋,蹲坐在地板上,酒已经醒了大半。
面对临淮郡公的震怒,那二楼群人早跑得没了影儿。周启那混蛋也不知道躲哪儿去了,只留下自己独自面对萧知晦。
不过现在郭宗远心里一点儿也不虚。
自家是开国的国公,面对一个除了血统和爵位名分,手里又没什么权柄的空心郡公,即便是冲撞了郡公,自己只要低头认个错,他又能拿自己怎么样。
闹到宫里?那皇上也就是和稀泥罢了。
大不了斥责自己年少气盛不敬宗室,再道个歉,不疼不痒地罚没点俸禄维护下皇亲国戚的体面,然后……没了。
要说这郭宗远也是个人才。周启拿着紫金扇把郭宗远送到三楼后,就说句:“哥哥玩儿的开心~”便转身下了楼,美其名曰得照顾二楼的兄弟们,不好扰了哥哥雅兴。
这货喝得鬼迷日眼的,在三楼跌跌撞撞地想寻个房间便进去快活,哪知道好死不死的遇到在三楼巡视的虞夫人。
郭宗远何时见过如此风姿绰约的女人。充满异域风情的俏脸充满成熟的气息,正是自己喜欢的妇人气息。黑纱贴身包裹着曼妙的身姿,仅仅露出一节白皙如玉的小腿,赤脚玉足新月如弓,脚趾如珍珠般饱满圆润。
就是她了!郭宗远一把扯住虞夫人便要往房间里钻。
虞夫人见这醉汉一身云锦料子的华服,腰间玉带的规制非常之高,肯定身份不凡。所以也不敢使用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只能不住推搡挣扎,同时呼喊叫人赶紧去找郡公过来。
郭宗远此时的脑子里只记得周启说三楼的姑娘喜欢用强的调调,硬生生把虞夫人扯进了房间。
等萧知晦从楼下赶过来,一脚踹开房门的时候,虞夫人身上的黑纱大半已经被扯成了蕾丝,不住地推搡着郭宗远。
萧知晦今日本就对这群纨绔来金枢楼胡闹心生恼怒,此刻心里的火更是压抑不住地往上冒。抄起桌子上的茶壶便扣在郭宗远的脑袋上。
幸好萧知晦在最后一刻的一丝清明让手上留了分寸,否则此时的郭宗远必定头破血流。若是这样这事儿就闹大了。
说出去一个郡公为了手下一个婢女给国公世子开了瓢,自己不得给那些御史言官喷死。
要说这些纨绔们真才实学可能没有,但是这些自幼便熏陶出来的权谋门道可不是平常人能企及的。
所以现在郭宗远非但心里一点儿也不虚,反而略带挑衅地看着临淮郡公。
金枢楼是你家产业,你立下规矩不让我上来,那我自然得守着规矩。但是我“好弟弟”既然带我上了你三楼,别管因为什么你把我打了,你就看我讹不讹你就完了。
从某些方面来说,郭宗远这个国公世子不比廖赖子强哪儿去。
郭宗远呼出一口酒气,双手撑地踉踉跄跄站起身子走到窗边,向楼下自己的亲随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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