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拉哈德死了。
以一种诡异的,自我风化的方式。
只留下了一句,没头没尾的,不祥的警告。
“审判才刚刚开始?”张振国皱着眉头,反复咀嚼着这句话,“什么意思?难道除了‘裁决者’,还有别的鬼东西?”
指挥大厅里,刚刚因为胜利和“导演的遗产”而变得轻松的气氛,再次凝重了起来。
“立刻对禁闭室进行最彻底的检查!连一粒灰尘都不要放过!我要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张振国下令道。
“是!”
“另外,”他看向秦岳,“把他死前那几天的所有监控录像,全部调出来。一个字一个字地分析他念叨的那些胡话,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明白。”
昆仑基地,这台庞大的战争机器,再次高效地运转起来。
然而,几个小时后,所有的调查,都陷入了僵局。
禁闭室里,除了加拉哈德自身的能量残秽,没有发现任何外来力量的痕迹。
他似乎,真的是“自杀”的。
而他疯癫时念叨的那些话,也都是些破碎的,毫无逻辑的宗教词汇,什么“羔羊的血”、“七印”、“末日审判”,听起来就像是圣经里的胡话。
唯一的线索,就是他反复提到的两个词。
一个是“观察者”。
另一个,是“病毒”。
“‘观察者’……”张振国看着这两个词,陷入了沉思。
这个词,他们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加拉哈德在召唤“裁决者”的时候,就提到过,那是向伟大的“观察者”,请求的神罚。
“秦岳,你那边,对‘观察者’这个词,有什么分析结果吗?”
秦岳摇了摇头,脸色有些凝重。
“没有任何直接信息。在所有已知的神话体系和超凡组织里,都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存在。”
“不过……”他话锋一转,“我们从‘裁决者’的残骸数据里,发现了一些东西。”
他调出了一段,由无数光点组成的,复杂的三维模型。
“这是‘裁决者’的底层逻辑结构。我们发现,它的核心,并不是‘审判’或者‘毁灭’。”
“而是一种,类似于‘清理程序’的东西。”
秦岳指着模型的核心,“它的唯一指令,就是‘寻找并清除系统内的异常数据’。在它的判定里,‘亵渎’,就是一种‘异常数据’。”
“而它自己,只是一个执行指令的‘工具’。在它的上层,还有一个我们无法窥探的,下达指令的,更高层的存在。”
“我们有理由相信,那个存在,就是加拉哈德口中的‘观察者’。”
张振国听得后背有些发凉。
一个“裁决者”,就差点把他们整个燕京给端了。
而它,竟然只是一个“清理程序”?
那它背后的那个“系统管理员”,该有多恐怖?
“那‘病毒’又是指什么?”张振国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这个,就更让我们不安了。”秦岳的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
“我们在加拉哈德最后的生命信号里,检测到了和‘裁决者’同源的‘抹除’能量。也就是说,杀死他的,和攻击我们的,是同一种力量。”
“我们猜测,加拉哈德在召唤‘裁决者’的时候,他自己,也被那个‘裁决信标’给标记了。他既是召唤者,也是‘抹除’名单上的一员。”
“但奇怪的是,这股‘抹除’能量,一直潜伏在他体内,直到‘裁决者’被我们消灭后,才突然爆发,杀死了他。”
“为什么?”
“我们做了一个大胆的推测。”秦岳深吸一口气,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感到不寒而栗的结论。
“‘裁决者’,或者说‘观察者’的清理程序,可能……是带有‘学习’和‘进化’功能的。”
“它第一次来,是想清除‘亵渎’这个异常数据。结果,被我们用‘人性’这个更复杂的‘数据包’给搞崩溃了。”
“那么,对于这个‘清理程序’来说,它就遇到了一个,比‘亵渎’更麻烦,更无法理解的‘异常数据’。”
“那就是……我们。”
“或者说,是我们所展现出的,那种复杂、矛盾、混乱,却又坚韧不屈的,‘人性’。”
“在‘观察者’的系统里,我们……可能已经被标记成了一种全新的,高危险度的……”
“‘病毒’。”
整个指挥大厅,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秦岳这个推论,给吓得说不出话来。
如果说,之前的“亵-渎”,只是让“观察者”觉得,系统里出了个小BUG,派个杀毒软件来清理一下。
那么现在,这个杀毒软件,被一个叫“人性”的超级病毒给反杀了。
那接下来,“观察者”会怎么做?
它会觉得,这个BUG清掉了,就没事了吗?
不。
任何一个系统管理员,在发现一个能干掉杀毒软件的超级病毒后,只会做一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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