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嵩无奈地看着面前又一次来请假的李明轩。
这个学生天赋确实没话说,可请假的频率也太夸张了,而且动不动就是一周起步。要不是他实力稳步提升,他早就念叨他几句了。
“说吧,这次又是去干什么?”
李明轩笑嘻嘻地挠了挠头:“诶,您不知道啊?师父没跟您说嘛。他让我跟着陈斌在元旦前夕去一趟雍城,说是师公,也想见见我。”
白嵩满脸问号,李明轩去道馆找他弟弟,他这个当哥哥的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他打了通电话给白一凡,然后脸越来越黑,在一声“多大个人了,办事能不能靠谱点”的咆哮中,生气的挂断了电话。
李明轩尴尬地站着,听着白嵩一边深呼吸一边挂断电话,表情介于“想笑又不敢笑”和“怕被牵连”之间。
“咳。”白嵩轻咳一声,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静一点,“确实有这么回事,不过是他单方面决定的,跟道馆那边还没正式沟通。”
李明轩叹了口气,再一次感到了自己师父的不靠谱。
“那似乎,我不用请假了。”
身为白一凡的长辈,白嵩肯定是要帮他挽尊的,当然秋后算账也是少不了的。
“行了,”白嵩摆摆手,“你和陈斌搭个伙儿过去。雍城那边我会提前打招呼,不会让你白跑的。”
“那真是太感谢您了,白老师。”李明轩松了口气。
“不过啊,”白嵩看了他一眼,语气微妙地转了个弯,“这次是道馆集训的时间,道馆里估计没空房。你大概要借宿在山下的村民家。”
“村里?”李明轩有些意外,“道馆很偏吗?”
“偏倒不算太偏,”白嵩叹了口气,“但你师父没跟你说,我们雍城道馆建在山上,地势有点特殊。交通工具……也不太一样。”
次日,李明轩明白了白嵩说的不太一样的交通工具是什么。
在他和陈斌面前,一只巨大的钢铠鸦正扇动着黑亮的翅膀降落,羽片摩擦着空气,掀起一股沉重的风压。那双金属质感的翅膀在阳光下泛着幽蓝的光,爪子下方,牢牢抓着一个椭圆形的客舱——看起来像是缆车与运输舱的结合体。
钢铠鸦落地的瞬间,风几乎要把李明轩的帽子掀飞。
客舱底部的支架“咚”地一声触地,车门随即自动滑开。
驾驶钢铠鸦的训练家从座位上探出头来,护目镜上沾着细碎的水汽,冲他们挥了挥手:“你们就是去道馆的学生吧?快上来,我后面还有好几批要接呢!”
“这就是,钢铠鸦出租车啊。”陈斌打量着眼前的庞然大物,感叹道。
“是啊,以前只在视频里看过。”李明轩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种交通方式在欧洲地区颇为常见,那里地势多丘陵,城市间往往通过钢铠鸦航线连接。国内因为部分山区有巨锻匠一族栖息,巨锻匠会用锤子打飞岩石来攻击飞在空中的钢铠鸦,担心乘客的安全,国内这类“空中出租”一直比较少见。
两人上车后,客舱的门自动关闭。
座椅紧贴着钢制外壳,还有安全带。
待两人坐稳,系好安全带,亮起指示灯后,钢铠鸦一声低鸣,猛地振翅。
庞大的身体带着整节客舱拔地而起,气流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舱体微微晃动,耳边全是风声与金属摩擦的轰鸣。
云雾迅速从窗外掠过,阳光从云隙间洒下,照在钢铠鸦的羽翼上,反射出刺眼的光。
钢铠鸦在飞的稳的同时,速度也很快,大约四十多分钟,就跨越了五百多公里的距离,来到了雍城上空。
当它收起翅膀缓缓下降时,李明轩从舱窗望出去,只觉得脚下的世界仿佛一下子变了模样。
云海散开,眼前露出一片嶙峋的山脉。
一条狭长的石梯沿着峭壁盘旋而上,几乎接近九十度角,直通云端。石梯两侧没有护栏,只有古老的铁索垂挂,风吹得它们叮当作响。
钢铠鸦没有直接给他们送到山顶,落地的地方,是山腰的一块石坪,上面还有数只钢铠鸦在起飞、降落。驾驶员取下护目镜,笑道:“馆主的规矩,最多就能送到这,再往上要自己爬上去,大概还有一千多级台阶,小伙子们加油吧。”
钢铠鸦再次展翅,卷起的气浪把地面的灰尘掀得四处飞扬。
两人目送它远去,山谷重新归于寂静,只剩下风声与松涛。
陈斌是第二次来这里,对流程不陌生。
他把背包往肩上一甩,对李明轩打了个招呼,就开始哼哧哼哧地往上爬。
这石梯看着就让人腿软,沿着峭壁笔直而上,几乎接近九十度角,云雾在脚边翻滚,仿佛一步踏空,就会坠入无底深渊。
但以陈斌如今的身体素质来说,这对他不过是热身。
他甚至顺手把李明轩的行李也背上了,一边爬,一边往下看,想看看这家伙爬得怎么样。
结果一低头,整个人差点没气笑。
那牲口正悠悠地漂在半空,双手抱胸,一副闲适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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