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那股子懒洋洋的惬意,随着开学的日子一天天逼近,就像是被戳破的气球,迅速瘪了下去。
李斌抓住假期的尾巴,在书桌前奋笔疾书,总算把堆积如山的作业给扫荡干净。
没办法,班主任孙岚在放假前可是撂下狠话:“谁作业没写完,新学期就别来报名了!”
虽然李斌心里门儿清,这纯属吓唬小学生的套路,毕竟九年义务教育摆在那,学校不可能真不让他上学。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把作业完成了,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孙岚虽然不会不让他们报名,但不写作业,惩罚一定是少不了的。
老老实实写完,总归没错。
......
吃过午饭,李建国开着他的小轿车把李斌送到了学校。
校园里还显得有些冷清,三三两两的学生拖着行李箱,脸上大多挂着同款的“假期余额不足”表情。
李斌轻车熟路地找到寝室,推开门,一股熟悉的、混杂着灰尘和阳光的味道扑面而来。六个人的寝室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
他三下五除二地把自己的床铺收拾利索,被子铺得平平整整。闲着也是闲着,他便溜达到隔壁寝室串门。
看看有没有人,碰到了就简单打个招呼。
刚走到谭宏宇寝室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哀嚎。
“诶,李斌!”谭宏宇正和一张不听话的被套较劲,看到李斌就像看到了救星,“快快快,搭把手,你牵着那头……”
李斌走上前,熟练地抓住被套的两个角,心里却在犯嘀咕。这玩意儿,一个人塞进去不是分分钟的事吗?怎么到了这帮少爷手里,就跟解世界级难题似的。
帮谭宏宇搞定一切后,李斌回到了自己的寝室。
就这么一小会儿工夫,寝室里已经热闹了起来,人基本都到齐了。
“李斌!救命啊!”张皓的呼叫声格外响亮。
李斌循声望去,只见张皓正笨拙地摆弄着床单,那滑稽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表演什么行为艺术。
李斌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过去帮他把床单拉平、塞好。另一边的周易也在跟被子作斗争,不过情况比张皓好点,折腾了半天,总算自己搞定了。
“哎呦,卧槽,我作业还有一大半没动呢!”张皓一铺好床,就从床上跳下来,鬼哭狼嚎地翻起了书包。
刘涛也没理几人的哀嚎,抱着篮球就出去了。
寝室里的其他人也差不多,纷纷掏出作业本,加入了“生死时速补作业”的大军,唯有角落里的林默,安安静静地看书,仿佛置身事外。
李斌做完了作业,此刻反而像个局外人,无所事事地东张西望。
张皓一眼就瞅见了他这悠闲样,眼睛一亮:“斌子,作业搞完了?”
“嗯,做完了。”
“快快快,江湖救急,借你神功一用!”张皓搓着手,一脸谄媚。
李斌瞅了他一眼,慢吞吞地从书包里拿出作业。张皓急不可耐,一把就夺了过去。
“喂,你别抄得一模一样啊!”李斌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晓得了晓得了!”张皓头也不抬地应付着。
一边萧浪见有作业抄,也凑了过来,全然没有之前那种落井下石的样子了。
其实李斌也知道,老师根本不会仔细看,但他就是忍不住要多说一句。
他一转头,就对上了周易那双充满渴望的小眼神。李斌心里又是一声叹息,认命地把另一门作业递了过去。
“你滴,大大滴好人!”周易接过作业,模仿着电影里的语气,来了这么一句。
李斌听得哭笑不得,这夸奖,还不如不夸呢。
“我靠,你这字也太丑了吧!”刚抄了没两行,张皓就开始吐槽。
李斌的字确实不好,按孙岚的话说,就是像蚂蚁在爬,丑是一方面,小是另一方面
“爱抄不抄。”李斌撇了撇嘴,把头转向一边。
从小到大,他练过的字帖没有二十本也有十二本了,可这手字就是不见起色。
小学语文老师语重心长地对他说:“男孩子,写字要大气一点!”
他也试过,但写惯了小字,不知不觉就又缩回去了。
就在李斌思绪乱飞的时候,张皓把自己的本子凑到他面前,得意洋洋地展示:“看我的字,帅不帅?”
李斌定睛一看,那歪歪扭扭的字体,感觉还不如自己的呢。
“还不快点写,搁这儿显摆什么,”李斌没好气地怼了一句,“我出去了,写完记得放我书包里。”
说完,李斌转身就往外走。现在才下午一点多,时间还早得很,总不能一直闷在寝室里看他们表演“奋笔疾书”吧,还不如出去逛逛,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
……
李斌走出宿舍楼,午后的阳光温和地洒在身上,驱散了寝室里那股由“奋笔疾书”和汗水混合而成的焦灼气息。
校园里很安静,大部分学生应该都还在寝室里,享受着假期的最后一点余光,或者像张皓他们一样,与时间赛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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