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御花园,阳光慵懒地透过梅林稀疏的花枝,洒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耶律齐秀身着一袭鹅黄色的北幽服饰,裙摆随风轻轻摇曳,似是一朵在春日里绽放的娇艳花朵。她那白皙的脸庞上,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此刻正闪烁着期待又忐忑的光芒,小巧的鼻子下,粉嫩的嘴唇微微抿着,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封密信,脚步轻缓却又带着几分急切地在梅林间穿梭。
“公主殿下,”领路的宫女身着素色宫装,发髻整齐,声音轻柔如春风,“太子正在前面的凉亭习武。”
耶律齐秀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原本轻缓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飞扬,仿佛一只急于奔向心之所向的蝴蝶。自上次在朝堂上匆匆一瞥,那个眉宇间带着傲气的少年便如同一颗种子,在她心中生根发芽,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凉亭中,太子淳于景轩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身形挺拔如松。他手持长剑,剑招凌厉,然而仔细看去,却能发现每一招都带着说不出的焦躁,剑尖在空气中划过的轨迹略显凌乱。十五岁的少年,本应是意气风发、沉稳自若,此刻却因心中的烦闷而乱了章法。
“太子殿下。”耶律齐秀站在亭外,声音清脆如黄莺出谷,在这静谧的梅林中格外悦耳。
太子收剑转身,剑尖垂下,一滴汗珠顺着他坚毅的下巴滑落。见到是耶律齐秀,他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那原本就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齐秀公主怎么来了?”
耶律齐秀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她轻盈地走进凉亭,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双手递上:“师父让我带给殿下的。”
太子接过信,看到信封上那熟悉而又飘逸的字迹,神色稍霁,原本紧绷的脸部线条也柔和了几分:“原来是鬼医师父的信。”
他缓缓拆开信,目光在信纸上快速扫视。耶律齐秀在一旁,眼睛悄悄地打量着他。阳光下,太子的侧脸线条分明,高挺的鼻梁如同山峰一般挺拔,薄唇紧抿,虽然还带着少年的稚嫩,却已经初具帝王相,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
“师父说你在医术上很有天赋。”太子看完信,将信纸折好放回信封,语气比之前缓和了许多,看向耶律齐秀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欣赏,“没想到北幽公主居然也是师父的弟子。”
耶律齐秀俏皮地眨眨眼,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一般轻轻扇动,她笑着说:“师父说我们很有缘分呢。我们很小的时候见过,那时在鬼医谷见到殿下时,您正在辨认药材,把曼陀罗当成了……”
“咳咳!”太子急忙打断,耳根微微发红,如同天边的一抹晚霞,他有些尴尬地别过头,“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瞬间变得融洽起来。耶律齐秀鼓起勇气,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耳畔:“其实……我一直很想念在药王谷的日子,特别是采药、研习医术的时光。”她说着,心中偷偷补上了一句未说出口的话:还有那些偷偷躲在身边看你分药的时光。
太子正要回答,忽然瞥见远处假山后一闪而过的粉色身影,神色顿时变得温柔,那温柔如同春日里的暖阳,能融化一切冰雪:“琪儿?”
薛彩琪从假山后怯生生地走出来,她身着一袭粉色罗裙,身姿婀娜,如同一朵娇弱的桃花。手中捧着一碟点心,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殿下练剑辛苦,彩琪做了些点心……”
太子快步迎上去,自然地接过点心,动作熟练而又温柔,仿佛这个动作已经做过无数次:“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怎么又亲自下厨?”
看着太子对薛彩琪体贴入微的模样,耶律齐秀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如同被定格的画面。她这才注意到,太子看那个女子的眼神,是那样温柔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一个人,与看她时的客气疏离完全不同。
“这位是?”耶律齐秀勉强维持着笑容,那笑容却如同强撑的花朵,随时都可能凋谢。
太子这才想起介绍,他轻轻将薛彩琪拉到身边,语气温柔地说:“这是琪儿。琪儿,这位是北幽的齐秀公主。”
薛彩琪怯生生地行礼,动作优雅却又带着一丝做作,却在低头时对耶律齐秀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那眼神如同锋利的针,直直地刺进耶律齐秀的心中。
耶律齐秀的心猛地一沉,仿佛掉进了无尽的深渊。她不是不懂事的深闺少女,在北幽王庭长大,她太熟悉这种眼神了——那是属于争宠女子的眼神,充满了嫉妒和算计。
“殿下和薛姑娘似乎很熟?”她努力让声音保持平静,然而那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波澜。
太子温柔地看着薛彩琪,眼中满是深情:“琪儿是本宫最重要的人。”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耶律齐秀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她紧紧攥住衣袖,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从小到大,她都是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明珠,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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