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幽宰相府邸,雕梁画栋的屋舍在昏黄烛光下透着几分压抑的阴森。
慕容静瑶端坐在铜镜前,那面铜镜边框镶嵌着繁复的金色花纹,在摇曳烛火中闪烁着诡异光芒。镜中映出一张娇艳如花的脸庞,却因眼角微微上挑的弧度,透出说不出的妖媚。她正慢条斯理地描画着眉毛,修长的手指捏着朱砂笔,笔尖在烛光下泛着血色的光泽,如同她内心深处潜藏的狠辣。
“姨……”一旁的侍女刚要脱口而出“姨娘”,慕容静瑶便微微蹙眉,那双细长的柳眉瞬间拧在一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困在这看似富丽堂皇,实则步步惊心、吃人不吐骨头的丞相府里,每一个称呼都关乎着她的地位与尊严。“夫人”二字,对她而言,就像黑暗中闪烁的微光,是她能紧紧抓住的、为数不多的尊严象征。
侍女看着慕容静瑶的神情,心中一紧,小心翼翼地,声音带着几分忐忑,继续禀报:“夫,夫人,宰相大人今夜又宿在书房了。”
慕容静瑶手中的笔一顿,原本流畅的线条戛然而止,眼底掠过一丝阴鸷,那眼神如同寒夜中的冷箭,让人不寒而栗。自从完颜洪的正室夫人经常给他送汤后,这老东西对她竟是越发疏远了。她能清晰地“看”到,完颜洪心脉处那团被她的摄心术侵蚀的黑气,正莫名地逐渐消散,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一点点剥离她对完颜洪的控制。
“无妨。”她放下朱砂笔,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看似云淡风轻,却藏着无尽的算计与狠厉,“去把厨房新炖的参汤给大人送去,就说是本夫人亲自熬的。”
她的声音轻柔,却如同一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给予致命一击。她在参汤里加了一味特殊的“佐料”——那是她从《幽冥秘典》中新学的蛊术,能让人在清醒的状态下对她产生无法抗拒的依赖。这蛊虫极难培育,她耗费了整整三个月的心血,才养出这么一只。每一个日夜,她都小心翼翼地照料着,如同对待自己最珍贵的宝贝,只为了在这一刻派上用场。
侍女端着参汤战战兢兢地退下,那步伐小心翼翼,仿佛手中的参汤是能引发一场风暴的定时炸弹。
慕容静瑶走到窗边,身姿婀娜,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冷意。她望着西凤的方向,眼中燃着疯狂的火焰,那火焰如同要将整个世界吞噬。她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毒素又在蠢蠢欲动,每一次发作都像有无数根针在同时刺入她的身体,让她痛苦不堪,而每一次痛苦都让她对昭凰的恨意更深一分。
“淳于昭凰...崔瑾媛...”她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充满怨毒,指甲深深掐入窗棂,那坚硬的木头在她锋利的指甲下竟被抠出几道痕迹,“等我掌控了北幽,定要你们血债血偿!”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与决绝,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两个让她恨之入骨的人在她脚下痛苦求饶的场景。
与此同时,西凤皇宫的观星台上,昭凰正凝望北方星空。她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长袍,袍边绣着淡蓝色的云纹,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仙子下凡。
琉璃凰羽印在她掌心泛起微光,那光芒柔和而神秘,映照出她洞悉一切的眼眸。她的眼神深邃而平静,仿佛能看穿世间的一切阴谋与算计。
“主子?”青鸾轻声询问,她身着一袭翠绿色的长裙,身姿轻盈,宛如一只灵动的翠鸟。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昭凰的敬仰与信赖。
“慕容静瑶终于按捺不住了。”昭凰的声音清冷如泉,不带一丝温度,却又充满了威严,“她方才对完颜洪下了‘相思蛊’,真是自寻死路。”
青鸾震惊:“主子如何得知?”
昭凰指尖轻抚凰羽印,印记流转着睿智的光华,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秘密:“北幽星象骤变,邪气冲天。完颜洪命宫黑气缠绕,正是中蛊之兆。而慕容静瑶...”她眸光转冷,那眼神如同寒冬的冰霜,让人不寒而栗,“命星已现陨落之相。”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北幽宰相府内,完颜洪正将汤碗狠狠摔在地上,汤碗破碎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贱人!竟敢对本相下蛊!”他的声音愤怒而咆哮,脸上满是暴怒的神情,双眼通红,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慕容静瑶心中惊骇,面上却强作镇定。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精心准备的蛊术竟会被如此轻易识破。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她强行压下。“大人何出此言?妾身一片好心...”她试图辩解,声音微微颤抖,却依然努力保持着镇定。暗中,她催动内力,想要激活完颜洪心脉残留的蛊毒,那内力在她体内汹涌澎湃,如同一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给予致命一击。
完颜洪一把掐住她的脖颈,力道之大让慕容静瑶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冥顽不灵!”他的声音充满了杀意,仿佛要将慕容静瑶生吞活剥。
远在西凤的昭凰忽然蹙眉,那细长的柳眉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垂死挣扎。”她指尖在凰羽印上轻轻一点,一道无形的清辉穿越千里,直抵北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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