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东溟城外的静心庵被一层死寂笼罩。唯有住持院落的窗棂透出微弱灯火,像极了洛清欢布下的诱饵,在风雪中泛着诡异的光。
昭凰率二十名玄甲卫伏在庵墙外侧,玄甲上的积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抬手示意众人噤声,指尖按住腰间长剑。从崔皇后告知 “水如妍每月十五必来此上香” 时,她便知这看似清净的庵堂,藏着洛清欢最致命的底牌。
“主子,东角门有两名尼姑值守,腰间似乎藏着短刀。” 青鸾压低声音,从怀中取出夜视用的琉璃镜递过去。昭凰接过一看,果然见那两名尼姑站姿挺拔,绝非寻常出家人,显然是洛清欢安插的暗卫。
“绕去后院菜窖,按凌寂尊者所说,密室入口该在那附近。” 昭凰将琉璃镜还给青鸾,率先翻身跃过庵墙。玄甲卫们动作迅捷如豹,落地时连积雪碎裂的声响都压到最低。
后院菜窖早已荒废,枯枝败叶堆积三尺,掩盖住地面的异样。昭凰拔出短剑,在冻土上轻划,果然触到一块松动的青石板。她与青鸾合力掀开石板,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下方隐约传来铁链晃动的声响。
“我下去探查,你们在外戒备。” 昭凰点亮火折子,顺着潮湿的石阶往下走。密室不大,四壁镶嵌着夜光石,照亮中央那尊半人高的铜佛 —— 佛腹中空,隐约可见一个精致的木盒。
就在她伸手去取木盒时,身后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昭凰猛地转身,只见一名黑衣女子手持短匕,眼中淬着杀意:“昭凰长公主,果然好本事,竟能找到这里。”
黑衣女子抬手扯下脸上的面巾,露出一张与洛清欢有七分相似的脸,唯眼角一道狰狞疤痕破坏了整体的精致。昭凰瞳孔微缩,瞬间想起北幽密信中提及的 “洛清欢擅易容的姐姐”:“你是洛清颜?”
“哦?长公主竟也听过我这无名之辈。”洛清颜指尖抚过铜佛耳后的机关,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当年南溟视双生子为不祥,将我弃于荒野。若非师父相救,我早成了狼群腹中餐。”
她突然发力按下机关,密室两侧暗格应声弹开,数支淬毒的弩箭破空而出:
“沧澜宇为护洛倾城,震碎我经脉,毒毁我容貌——如今,就让他的好儿媳来偿这笔债!”
弩箭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直取昭凰面门,箭镞在烛火下泛着幽蓝寒光。
昭凰侧身避开弩箭,手中短剑直刺洛清颜心口。
洛清颜虽无武功,却凭借对密室机关的熟悉,在石墙暗格里灵活躲闪:“你以为找到蛊母就能赢?洛清欢早就在东溟皇宫设下圈套,此刻水如妍怕是已经……”
她的话突然顿住,目光惊恐地望向昭凰身后。昭凰趁机反手将短剑抵在她脖颈,却见洛清颜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晚了,你听 ——”
庵外突然传来震天的厮杀声,夹杂着玄甲卫的怒喝与禁军的嘶吼。青鸾匆匆跑下石阶,脸上沾着血迹:“主子!水如妍带三百禁军围了静心庵,说我们擅闯佛门净地,要立刻放了住持!”
“住持?” 昭凰心头一沉,才发觉自始至终没见到静心庵的住持,“是你把她藏起来了?”
洛清颜笑得愈发得意:“住持早就被我毒杀,此刻躺在前院柴房呢。水如妍只要把她的‘尸体’抬出来,再污蔑你们杀人灭口,东溟百姓定会骂你这西凤长公主残暴不仁!”
就在这时,赤首浑身浴血冲进来,声音嘶哑:“长公主!皇后娘娘让属下带话,陛下在宫中突然毒发,水如妍说只有她能解,逼娘娘放了洛清颜,否则就……”
“否则就眼睁睁看着沧溟煦死?” 昭凰接话的声音冰冷,指尖微微收紧,短剑在洛清颜脖颈划出一道血痕。
洛清颜疼得倒抽冷气,却依旧嘴硬:“你不敢杀我!杀了我,沧溟煦就没救了!‘噬魂蛊’的解药只有我有!”
昭凰看向青鸾,眼中闪过一丝决断:“你带五人护送赤首从密道出去,告诉母后,我会想办法拖延时间,让她务必请凌寂尊者稳住沧溟煦的病情。剩下的人与我守住密室,蛊母绝不能落入水如妍手中!”
“主子!要走一起走!” 青鸾急道。
“没时间了!” 昭凰将装着蛊母的木盒塞进青鸾怀中,“这是破解洛清欢阴谋的关键,你必须安全带出去!告诉母后,若我半个时辰未归,便率军强攻,不必顾及我!”
青鸾含泪点头,带着赤首与五名玄甲卫钻进密道暗门。昭凰转身看向洛清颜,眼中已无半分犹豫:“你最好祈祷水如妍说话算话,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先尝尝‘噬魂蛊’的滋味。”
她押着洛清颜走出密室,刚掀开青石板,就见水如妍站在菜窖外,粉色宫装在风雪中格外刺眼。
她身后的禁军手持弩箭,箭尖直指昭凰:“昭凰长公主,识相的就放了清颜姨母,交出蛊母,否则别怪我下令放箭!”
“放箭?” 昭凰冷笑一声,将洛清颜往前一推,“你敢?洛清颜死了,沧溟煦的毒就解不了,你这‘救命恩人’的戏还怎么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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